和尚拿了聽蟬,告辭離去。
楊培風都快饞的流口水了,多好的一柄刀啊,可惜,自己與方丈大師非親非故,與棲霞寺只有怨,無恩。不然肯定討要一番。
他懂刀劍,就像懂酒一樣。
此刀有劍之遺風,自己使起來,一定比這腰帶劍順手。
楊培風終於收回視線。經這麼一通折騰,儘管沒受傷,但也被嚇出一身冷汗,心神疲憊。
再沒什麼好逛的,他嘆了口氣,默默回到住所,上床睡覺。
明日一早,便去滄淵。
屋子裡空空蕩蕩,索居五年的楊培風,竟破天荒的感受到一陣彆扭。並非害怕,而是少了一個與他說話的人。
輾轉反側半夜。
大約寅時過半,就在楊培風將要昏睡尤未昏睡時,一股徹骨寒意襲來,他猛地睜開眼睛,幾乎下意識抽劍甩出。
兩股劍氣碰撞。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傳來,楊培風整個人從窗戶被掀飛出去,跌跌撞撞十餘步,方才勉強止住身形。
他的氣海丹田已如一鍋沸水,翻湧不止。
一柄利刃懸空停住,發出嗡嗡的刀鳴。
“又來?”
楊培風驚魂未定,不自覺就往後退走,“沒完沒了了你?你主人救我,楊某不勝感激。你兩次與我為難,又是哪般?”
莫不是因為《無相真經》?
天可憐見。交出經文實在被逼無奈,真不怨他,當時情況危急,豈只救王雨蒙一人而已?倘若智遠大開殺戒,即便傾張真人及吳白山等人性命,棲霞寺照樣血流成河!
楊培風非常務實,如果張真人仍有一戰之力,他瘋了才交出經文。
楊培風橫劍在前。
“還好老江走了,若讓她看見自己被一柄刀逼成這樣,肯定笑話的。”
但轉念一想,若江不庭沒走,能悄悄摁下這柄刀,也說不定。
轉瞬間,楊培風心中閃過諸多雜念……不對!
這刀大有古怪!
楊培風如臨大敵,自己竟在最引以為傲的東西上,險些著道。
即便自己再思念某個人,也不該在出劍時分神。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是這金光,它有影響到我,對吧?”
這個時候,“聽蟬”忽然晃了一晃,類似於一個人的點頭。
緊接著,一縷縷金色絲線在空中糾纏,組成四個歪歪斜斜的文字——“除妖,一起。”
楊培風呆愣良久,沒好氣道:“你信我能除妖?別逗了。我自己都不信。您哪來的回哪兒去吧。”
“聽蟬”顫抖不止。
楊培風嚴陣以待,好在不多時,對方便化作一道流光,就此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