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一鞭:“是啊,有二十五年的交情了。”
大將軍:“交情倒不在長短,而在於相知。這麼多年來,我可有讓你為難過?委屈過?”
幹一鞭:“有。”
大將軍:“……你!”
於一鞭:“你一向霸氣,你做了令人為難、委曲的事,你自己也不見得覺察出來。承蒙你特別照顧,比起其他的人,你已經特別厚待我,至少,我沒有受到太大來的為難、太大的委曲。”
大將軍:“嘿,嘿嘿,老於,你還是牛脾氣不改,不過,我知道你說的是老實話。我知道你死牛一邊頸,也很少來惹你。做人有原則是好的,可是你就是太有原則了。我對你,己夠禮待了。”
於一鞭,“這我知道,還很厚待呢。”
大將軍:“你心知就好了。今晚我來,便是要求你一件事。”
於一鞭:“你說,我能答應的就答應。”
大將軍:“這事非同等同。你能答應,就是我的朋友,不枉我多年來一直禮遇你;如不答應,則是與我為敵。”
於一鞭:“與你為敵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這我知道。”
大將軍:“你知道就好。現在,諸葛老兒為奪權爭利,在朝中勾結朋黨,以圖孤立相爺,他們為了要徹底打擊誣陷,而知道我一向對相爺耿耿忠心,他就派那四隻狗腿子來入我罪。那四個捕快,狐假虎威,手上有天子御賜玉玦,遇重大罪犯可先斬後奏,並可調動軍防抓拿朝廷外調的命官,亦可處置朝中大臣。你且聽聽看:這還得了?還有王法嗎!當然,我一生清廉正義,從不作虧心之事,他們誣害我,是為逞一已之私。可是,萬一他們捏造罪證,陷害好人,要你派兵拿下我時,你會怎麼做?”
於一鞭眉心深深印了一道懸針紋,就像印堂上給劃了一劍。
他沉吟道:“你要我怎麼做?”
大將軍:“你知道該怎麼做。他們都是殺人搶劫的罪犯,你若聽他們排程,便成了從犯。若你擒殺他們,非但不違聖意,他日我據實稟薦,相爺定會為你美言,說不定就龍顏大悅,你就回朝高墜,不必像我窩在這兒受土氣!”
於一鞭苦笑。
他的笑容像是用刀子割出來的。
“如果我照他們的意思去辦呢?”
“那就是與我為敵。”
“與你為敵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你是個固執的人,但卻是個聰明人。這麼多年來,我知道你在監視我,但我始終不除掉你,就是因為你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但決不愚蠢,所以你只避我、忌我,但從不與我為敵。而且,你也不敢與我為敵。”說著,大將軍乾笑了兩聲,潤了潤他有點涸的喉嚨。
於一鞭滿臉皺紋。
他的皺紋像是用斧頭鑿出來的。
“我那兩個孩子,在山莊裡都聽話吧?”
“聽話極了,活潑,伶俐,可愛,比你這個當老子的還從善如流些,我對他們視同已出,你放心。你若疑慮,可隨時領他們回來。不過,你軍旅倥傯,孩子們跟著你,自是苦些。我是為了你好,才叫夫人替你看顧他們。”
於一鞭沉默。
他的沉默似夜色一般深沉。
良久,他說:“我知道怎麼做了。”
大將軍笑了。
笑得皓齒與額頂發亮。
“你果然是我的老戰友。我相信你,你從來都一向說一句算一句的。”
於一鞭道:“不過,冷血那小子還沒有死,其他三大名捕也隨時會來,只要我沒見著平亂玦,沒見著號令,發生什麼事,我都不管,而且,都按兵不動。”
大將軍撫摸他摺疊著肉的下巴:“不管有幾個名捕,他們都活不長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