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自我大吃一驚。
因為那人不是出手快。
而是身法快。
快得連他想都來不及想,對方已完成了一切動作。
──對方的輕功竟比他“想”還快!
他抬頭,他要看來的是誰。
──這剎那間他幾乎錯以為來的是“太平門”總掌門人梁三魄!
只有他才有這般輕功!
他自己二十四歲已成為門內十二位值年副掌門人之一,與名震天下的“奇王”梁八公亦可並列,因而在輕功上,他只服──“閃空”梁三魄!
如果是他來了,一幌身便摘下他的帽子,他也只好無話可說了。
可是不是他。
不是梁三魄。
而是一個十分年輕的人,臉白如月,月寒如刀,刀亮如他雙目。
他的樣子只有兩個字:
清麗。
可怕的是,這人是浮在半空之中的。
一點也不錯,這人的確是浮在半空之中的。
上不著屋頂。
下不著樓板。
這人完全在空中飄浮。
真。的。
他。在。空。中。飄。浮。
──人怎麼能在空中飄浮?
不需借力不需落地不需攀附不需倚靠……
更可怕的是:
這人齊膝以下的一雙腳,竟是虛幌幌的──那是一對廢了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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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殘廢的人,竟在空中擷下他的帽子,在半空中飛翔,並在空間裡凝住不動!
梁自我駭然喝問:
“你是什麼人?!”
那廢了一雙腿子的年輕人冷冷地道:“我叫成崖餘,人稱無情。”
──一個沒有了雙腿的人,輕功竟比他好,這是個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
梁自我揮刀。
他要把對方砍成廿八段!
──他本就是“斬妖廿八”梁取我的胞弟,但武功卻高上太多了,原因是:他把梁取我用來談情的時間全用來練刀法和習輕功!
──一個人要的只是胡胡混混不求出類拔萃的渾過去,只要把該學的都學應知的都知要做的儘量去做就可以了,但一個人要有出人頭地登峰造極的大成大就,就必須要把一些功夫從基礎學起,深入紮根,下死功夫,成活學問,化腐朽為神奇才有望!
梁自我雖然自大。
狂妄。
但他確有鬥志。
──鬥志是普通人都死心時他仍不死心。
他要鬥。
所以他一刀砍向無情。
──一個乍現便浮在空中十一尺的漂亮、優雅、憂悒如月的年輕人!
他的刀快。
刀光更快。
他最快的是輕功。
他飛斫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卻飛出了舊樓。
──鐵枝依然完好,卻不知他是怎麼掠出去的。
樓外明月樓外愁。
那清麗的少年在月下更憂悒。
梁自我自敞開的大門急穿了出去,刀像飢渴一般的要吸這憂悒少年身上的血。
他追砍了個空。
那少年很有氣質。
甚至只像一團氣質。
──一縷捉摸不著的氣質。
你有沒有聽過刀可以“砍斷”、“斬散”、“劈倒”過氣質?
沒有。
所以梁自我又斫了個空。
只見那少年仍在月下。
溫柔的月。
溫柔的夜。
他在月下、夜裡、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