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氣,“好了,怎麼跟小孩子爭糖果一樣呢?”
姬籬鼓著眼睛瞪她:“不管不管,我也要叫你暮歸。”
蘇青揉他腦袋的手一頓,原是因為這個。
學子們若是親近,一般都稱表字,名姓雖也有人稱呼,但那畢竟是平素玩鬧,或是平民家裡只取名不取字的時候,所以若說起名,字二事,到底還是表字更顯親近些。原以為姬籬不在乎這些,卻哪知他心裡面門兒清。怪道那日聽她說起望樓反應會那麼大。
所以蘇青只得哄他:“好了好了,你也儘可以叫我暮歸啊。平素你一貫稱名,還當你是喜歡呢。”
姬籬也確實好哄,聽見這話立馬不鬧了,嬉皮賴臉的跟蘇青說,“暮歸暮歸,我表字是玉之。”
蘇青被他的表情逗樂了,溫溫潤潤的叫了聲:“玉之。”
就見姬籬眸子裡的光華立馬亮了,倒映夜空的湖水似的,裡面全是繁星點點。
第十二章 家族
其實蘇青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學子齊聚的場合,這種場合以前在漠北的時候她也去看過,大都是來談時事的,卻又都沒什麼獨特見解,都是人云亦云,聽著十分無趣。但既然穆放和辛闕都跟她說了這事兒,不來終究不好,何況今日又正逢上姬籬想來。
所以日入的時辰(酉時)她到底還是在這裡坐著了。本以為就是無聊的在這裡吃點東西的,那知道很快,她的興趣就被調動起來了。
此次的爭論源自太子大婚。
之前蘇青還在宮裡的時候就聽學子們說起,說是文皇帝有意儘快將姬允和顧女蘿的婚事給辦了,新年前也走了些禮數,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對這門親事十分歡喜的顧女蘿到頭來卻說她怎麼都不肯嫁了。按理說這事兒是文皇帝親自賜婚,本也由不得她,但奇就奇在這兒,文皇帝居然什麼都沒說,直接允了。所以到頭來這之前被講的金童玉女的一對兒,居然反倒還沒能成。
但蘇青覺著很奇怪,若是她之前沒被顧女蘿請過去看梅花也就算了,她八成也就只當顧女蘿是個不知世事的大小姐罷了。但實際上顧女蘿心思可不似一般的閨中女子,只兩件:一,她知與太子的政治聯姻意義重大;二,她能讓整個京城在短短几日內就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當然,第二件事不一定就是她親自去做的,但能夠調動她父親手下的人或者她家親眷之類的完成這件事情,也就說明她於顧庭的身份絕對不止一個單純女兒了。
所以顧女蘿好歹也是處在顧家權力中心的一員,本身又不笨,何至於臨到了了鬧出這麼一出?
想著辛闕和穆放都是四大家族的人,所以她也不繞彎子,直接問他們倆是怎麼回事?卻哪知兩人都是三緘其口,一個字都不肯吐。
才怪!
在漠北的時候蘇青也沒見穆放常去學子們這種聚談,他和她一樣不喜歡那些學子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相同的話,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多了自然厭煩。但今日穆放還就來了,來便來了吧,還偏把她也給帶過來了。若說沒有深意,誰信?
蘇青當然不肯罷休,在旁邊威逼利誘的鬧:“說不說,說不說?”
實在鬧得兩人無奈了,穆放才開了口:“也不是我們不說,實在是當真不知道,不過聽著朝廷的風向,說是文皇帝身子最近十分不爽利。”最後的話他壓低了聲音,湊近了蘇青耳邊方才吐露,帶著溫熱氣息。
蘇青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她雙手捂住耳朵,幸好是冬天,冰涼涼,很快把臉上泛上來的紅色壓了下去,她眼睛滴溜溜的轉,“文皇帝身子不好?”
穆放點了頭,伸出食指在唇上輕輕一點,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見蘇青又趕緊棄了耳朵去捂嘴巴,忍不住笑了笑,然後道:“這事兒現今只有個風聲,但到底無風不起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