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晉級化氣不久,論境界不過是初期而已。做為神獸,即便是真有什麼保命神通,遇到兩位人仙中期修士的圍攻,而外面又有十絕鎖天陣阻攔,恐怕也不可能安然脫逃。
饕餮動了,就在郎飛分心為小羽兒擔心之時,饕餮動了。先是仰頭向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繼而血蹄攢動,一步步朝著郎飛走來。血蹄踐踏虛空的聲音彷彿敲擊洪鐘大呂一般響徹在郎飛的心頭。這一刻,彷彿海面上的風雨更急了。九霄之上,濃厚的烏雲遮擋了整個天空,再難見得半絲光明。夜!就這麼突兀的降臨了。暴雨傾瀉在大海表面,隨著疾風沒入每一個浪頭。此時此刻,無邊的夜空中唯有諸多修士手中的法寶還在閃著熒熒點點的光輝。唯有一道道術訣還在迸射出一絲絲光芒。
可是郎飛卻忽略了身周所發生的一切。伴著饕餮的步伐,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兇戾的氣勢,這一刻,他彷彿置身另一片空間之中。蒼涼淒冷是這裡唯一的寫照。饕餮散發的兇意勝似漫天灑下的暴雨,將他侵浸的手腳冰涼。
郎飛手中的法訣早已成形,可是,在這股沁心的寒意之下他真的有些懷疑,懷疑自己的永珍森羅劍是否能夠擊潰饕餮的法相,是否能夠破開這股駭人之極的氣勢。
四凶祭禮印在天鬼宗手中其實並非什麼絕頂神物,論實際威能,與靈器相比還是有著一些差距的。血煞上人之所以讓冷煞上人拿它來對付郎飛。只因這等兇物,除卻堪比化氣境修士的威能以外,還有著一種人類修士所沒有的天賦神通,那便是威壓。之前從郎飛與黑煞上人對戰時的情形來看,血煞上人自然知道,即便是特意派出一位化氣修士來對付他,在如此錯綜複雜的戰場上,保不齊便會生出什麼意外進而使得那小子倖免於難。可若是祭出此等兇獸,在其威壓之下,郎飛的十成功力能發揮出五成就已然是難能可貴了,在接下來與饕餮的戰鬥中必然不會再有什麼懸念。身死道消是他唯一的下場!
血煞上人算計郎飛之心不可謂不狠毒。又是十絕鎖天陣又是四凶祭禮印。在他心中,著實是恨透了這小子。自他擔當天鬼宗宗主一職以來,在骨都三魔宗對抗雲繁三玄門的戰爭中,近百年來還從未有過化氣修士身亡的先例。而這小子剛一到海瀾星便斬殺了自家一位有著化氣中期修為的老祖,這如何讓他不惱,如何讓他不恨。若不能報此大仇,他又如何能穩坐宗主之位?又有何顏面去見宗內其餘人仙?
眼下的情景也正如血煞上人所料一般,雖說郎飛有著堪比練氣道合體修士的神識。可眼前所立怪物乃是遠古兇獸饕餮。即便是一縷殘魂成形,與真身相比有著雲泥之別,但其身周散發的威壓卻是純正無二,遠不是現在的郎飛所能夠抗衡的。
冷汗,順著兩鬢上已然粘在一起的毛髮滑落。說不怕那是假的,其實郎飛早想撒丫子開溜了,可實在是擔心小羽兒的安危,只能是強迫自己立於如此險境之中。
“大不了拼了,我就不信了,千難萬難都走了過來,小爺會死在這裡?”郎飛一咬牙,劍指上揚,正待施展永珍森羅劍與眼前兇獸拼命之時……忽然間,只聽天地間傳來一聲獸吼。緊跟著,郎飛只覺壓在自己肩膀上的威勢蕩然無蹤。視線裡,暴雨仍是傾盆,海浪依舊參天。這一刻,悶雷聲、湍流聲、兵器交接聲,還有那青霞仙子的歷喝聲又再度傳入耳中。
“剛才那一聲大吼,好像是……好像是……”郎飛下意識的向著腰間望去,驀地,只見裝有小白兒的靈獸袋無故膨脹開來,猛聽“嘭”的一聲,微光一閃,頃刻間在他面前多了一隻通體混無一絲雜色的白虎。
“小白兒!快回來!”此時此刻,饕餮已然邁步來到郎飛身前五丈之處,狂暴的吐息彷彿風刃一般刮的裸露在外的肌膚生疼。
小白兒紋絲未動,就那麼安靜的站在他身前三尺之處。郎飛又喊了一聲,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