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老爺子看了他一眼,沒動地方,“明個兒一早,你再過來取錢。省著點花,家裡頭現在……”
“行,那我就明個兒一早再過來。”張義光不愛聽他絮叨,打斷他的話頭,“天頭也晚了,明天還得趕路,我得早點回去睡覺去。”
張老爺子擺手,讓他走。
元娘聽到三叔要去縣城,就知道二房的事情瞞不住了。可她已經答應了二叔,暫時不說。她就只能將事兒憋在肚子裡。只等著三叔回來與爺說吧。至於說,二叔他們能不能跟著回來,她覺得那種可能性是極小的。
“樑子也辛苦一天了,也早點回家給你爹孃報個信兒吧。”張老爺子看著一屋子的人,心裡也跟著煩燥起來,“你們也都回去吧。”
幾人出了張老爺子的屋子。元娘送樑子出院門。
“……方才也沒敢說……明天一早我去東山上看看。”樑子道。
元娘沒想到二孃與柱子想去偷獵戶的皮貨,很是震驚,虧得他方才沒在張老爺子面前提起,否則,二孃一旦找到,那才是真的不能進家門了。
“不如先找幾家獵戶問問,山上的野獸這個季節雖少,但也不安全。”元娘也擔心著樑子的安危。
這話說的直暖在了樑子的心窩處。他捉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握著,眼中滿是溫情。
若不是有這檔子事橫著兩人眼前,讓人心煩心焦,他真想把她樓時懷裡,趁著天黑熱熱地親吻她。
“等熬過這陣子,就好了。”樑子安慰元娘。到底沒能壓抑住內心的情感,“真想馬上就能成親。”
元娘心底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可這家裡頭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即使家裡將婚事提前,她走得也不會放心。
第二天一早,張義光拿了些碎銀子便去縣城了。樑子上山去尋人的功夫,張四娘這邊去找了王大山問情況。
“……沒聽說哪個丟了東西的。”王大山尋思了會兒。答道。
那就是沒往西山嶺這邊來。
高崖村坐依東山嶺,相較之下,還是東山嶺上比較熟悉。要去,也不能去這西山嶺上。
大山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四娘只說隨便問問,另尋了話題,把這個話頭岔過去了。
太陽昇得老高,劉寡婦挺著肚子出來曬太陽。
今天輪到劉靈兒在家做飯,她也跟著出入自由些。要不還得小心看著別人的臉色。
她見院子裡沒人在,老爺子也出去幹活了。就在院子裡扶著腰,挺著肚子轉了兩圈。
村子裡靜極了。村人都忙著春耕,家裡頭這個點也沒有人在。
劉寡婦四下裡看看,見無人,就悄悄進了西廂房。
一連走了兩個多月了,屋子裡到處都浮著一層灰。
她東翻翻,西瞧瞧,除了一些破舊的炕櫃、回桌椅,啥也沒有留下。
她爬上炕開啟炕櫃翻了翻。只看到幾件打著補丁的舊衣服,鞋襪,褪色的針頭線腦的。
“這是真窮啊,還是不過了。”劉寡婦坐在炕上喃喃自語。
心想。不對啊,不是做了糖蒜的營生嘛。不可能啥都沒存下啊。
她下了炕,拍拍身上的灰,走到耳房,一眼就看到了矮了一半截的山牆。只要開啟這個窗子,就能與隔壁趙半仙兒對話。
看來二房是特意打通的這道牆啊。
她輕手輕腳開啟耳房的窗戶,想看看這扇窗通到趙家的哪間屋子,不想趙婆子正好舀了一瓢豬食,剛直起腰,便與劉寡婦對上了眼兒。
“哎喲我的媽啊,嚇死我了!”趙婆子嚇了一大跳,把瓢裡的豬食灑了大半出去,穩住神後,對著陪笑的劉寡婦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