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比干是真慘啊！
你不去救他一命嗎？”
夏羨魚聞聲回頭，看到穿著紫色道袍的申公豹抱著手臂站在自己身側，目光落在那顆七竅玲瓏心上。
夏羨魚想了想開口：“在我看來，比干是成湯的骨灰級忠臣，他不會因為紂王的殘虐就對這個時代失去信心。
他的骨血中流淌著商王武丁的血脈，哪怕他活到最後，也會成為那個紂王和一同在摘星樓自焚的人。
比干願意和這個腐朽的王朝一同走向滅亡，王朝末路，他無力迴天。
能做到的，只剩下了一同走向滅亡。
這是他的身份決定的，也是他心之所向。
我能重新給他一顆心，卻救不了他的思想。”
夏羨魚轉頭看向申公豹：“不過，我可以給他仁慈，讓他擁有和家人道別的時間。”
說話間，一點白光從夏羨魚指尖溢位，落在比干失去了心臟的機械軀殼上，讓那雙眼眸重新擁有了靈光。
她看了眼申公豹紫色的道袍，目光又落在石磯紫色的披風上，打趣道：“你和她的衣服都是同一配色，你們不會認識吧？”
申公豹後退道：“你這什麼眼神，石磯身上縈繞的是黑氣，我用來淬鍊和修行的是濁氣，怎麼能一樣呢？
頂多，算我見過她罷了。”
“哦，那她的本體是什麼？”
申公豹：“不過是半塊剩下的補天石罷了。”
夏羨魚：“補天石不應該是至純至淨之物嗎？怎麼會被黑氣侵蝕呢？”
申公豹：“因為她只是半塊。
原本她不會這麼早誕生靈智並化形的，誰知道被某位鑽了空子，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夏羨魚仔細感受了一下，她覺得石磯身上糾纏的兩股氣息格外熟悉。
不確定看向景：“你有沒有覺得，石磯的本體，和五指山的猴哥有點像呢？”
景仔細分辨之後，點了點頭：“石磯身上有很濃厚的他山石氣息。”
申公豹：“我就說呢？
原來那位是用他山石將石磯的身體修補好的，不過他山石也算難得，也不怪石磯將對方的話奉為圭臬。”
申公豹的話讓夏羨魚疑竇叢生，向再造之恩無以為報，便奉對方為主的橋段大都只存在於爽文小說中。
石磯原身哪怕只是半塊補天石，也不會甘心被別人驅使吧，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貓膩。
對了，是黑氣。
從西遊到封神，從錢塘到朝歌，都有黑氣存在。
夏羨魚記得，黑氣是被世尊如來搞出來的，這麼說來，石磯背後的人其實是如來。
而他這麼做的動機也很明顯，一是將神權從人間帝王手中收回，二是從人族身上汲取氣運，榨取能量。
原本推動劇情的工具人妲己被夏羨魚這邊換了人，封神大戰遲遲不起，所以對方只好安排石磯進宮來。
殘害忠臣和虐殺王后和王子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要想盡辦法製造衝突了！
事情發展到瞭如今，破局之法也顯而易見，要麼直截了當幹掉紂王，不過這只是揚湯止沸。
要想從源頭上解決問題，還是得和如來對上。
不過夏羨魚對於這個世界不算熟悉，要麼她選擇乾脆利落幹掉石磯，引如來現身。
不對，從夏羨魚和如來隔空對上的經歷來看，對方極盡算計，所圖甚大。
他將石磯收到手下只是拿來當一顆棋子嗎？
不見得。
紂王也是他的棋子之一，不過在紂王心中自己和對方應該是合作的關係。
真可笑，所謂合作，只是建立在雙方平等基礎上的友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