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拍賣行的夥計手裡抓著棍棒,徑直走到幾輛馬車旁,拿著手中的棍子,一邊旁若無人的敲打著馬車,一邊罵道:“你們這群鄉下佬,打過你們不漲記性是嗎?和你們說過,不要再來搗亂,你們不聽是嗎?看來是打的你們不夠,給你們的教訓不夠深是嗎?”
脾氣火爆的陳伯聽到商行夥計的話,下巴上,早已經花白的鬍子頓時直立起來,指著對面的幾個夥計,跳著叫大叫起來:“誰來搗亂了,分明是你們拿著麥糠騙我們是麥粒,不然我們為什麼大老遠的跑來這裡!鄉親們,大家都來評評理。”
陳伯簡直被氣炸肺了,指著對面的夥計,向著四周圍觀的行人們,大聲訴說起來:“我們村裡來他們商行買糧食。可是他們給我們的糧食,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好糧食,可裡面全都是麥糠和石子攙起來的。我們來這裡找他們換糧食,那封條都沒拆。可是他們當著我們的面,把封條拆了,還說是我們自己貼上的封條。
有這麼欺負人的嗎?我們不讓拆,他們還打人,說我們來騙糧食。天地良心,我們雖然窮,可也做不出這些下三濫的事來,太欺負人了,他們簡直無法無天,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憫農商行本來就在繁榮的街道上,陳伯這一吆喝,頓時,引起不少行人圍觀,聽著陳伯的話,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還有這事,這憫農商行也太坑人了吧。”
“是啊,賣給人家假糧食,人後還打人,這也太欺負人了。”
“你們就是好騙。那老農那麼說你們就信了?說不定,就是他們窮瘋了,想要來騙糧食的。”
“就是這樣,那也不能打人,不管怎麼說,商行的人打人就是不對。”
行人們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可是更多的還是在譴責商行。
聽著人們的譴責,商行的幾個夥計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發青,再讓那些鄉下佬說下去,商行的聲譽可是要受到影響了,到時候,東家怪罪下來,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一個身材很是瘦小,長得尖嘴猴腮的店夥計一雙眼珠子賊溜溜一轉,看著老農們帶著補丁的衣服,計上心來:“大家別聽他們亂說。”
店夥計指著老農們身上的衣服,大聲的叫喊道:“你們看,他們穿的這麼破爛,他們能有錢來買我們的糧食嗎?一看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騙子。”
“說的也是啊。”
“對啊,一看他們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從很遠,很窮的村裡來的。那裡的人,哪裡有錢來買糧食啊。”
“就是,咱們很少聽說,有村裡人買糧食的。”
“說的對,再說了。憫農商行開了這麼多年了,名聲一向不錯,也沒聽說他們坑人的。”
圍觀的行人們聽到店夥計的話,一個個也都反映過來,這店夥計說的太對了,那些村裡人,很可能就是騙子。
其他幾個店夥計,一聽到同伴的話,一個個心中不由的讚歎起來,這小子,就是腦子靈,眼看自己同伴的一句話,一下把場面翻轉,他們也緊跟著開口。
“他們說我們騙他們。可他們那隻眼睛看到了?你們又有什麼證據?封條?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來,我們店自己貼的封條我們認得。那根本就不是我們自己貼的封條,那是他們自己撕下來,然後換成麥糠又貼上的。”
商行夥計一臉不屑的高聲吆喝道:“一群莊稼漢,真是窮瘋了,想這種辦法來騙錢。”
林一鳴站在人群中,一張清秀的臉,浮現出一層怒意,這群商行的人,他們擺明了是在耍無賴,搬弄是非。他們都是商人,一張嘴皮子不知道滑成什麼樣,白的也能被他們說成黑的。
村裡的老農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更是從不耍心眼,論說的,怎麼能是這群奸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