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碩的叔父之後,他很快受到了許多大臣的圍攻。
就連父親曹嵩也在指責他做事太過於衝動,這洛陽城幾乎到處都是權貴,又如何得罪的起。
最後,若不是身為大司農的父親位高權重,在背後上下打點關係,又使錢賄賂十常侍之首張讓。
讓曹操明升暗貶,外放到頓丘縣當縣令,這才平息了諸大臣的怒氣。
現在一想到這件事,曹操只覺得當初的熱血讓他衝昏了頭腦。
做官,不是這麼做的。
“走吧,汝等的功勞,吾自會向陛下稟明。”
皇甫嵩無力地嘆了口氣,宦官之害,竟讓如曹操這般的年輕臣子也變得沉默。
大漢的未來,越來越讓人擔心了。
“陛下。”宮門內,一名侍女俯身在劉宏的耳側,“左中郎將到了。”
“哦?朕的韓信白起到了!”劉宏放下手裡的公文,“哈哈哈哈,讓他進來,朕要好好的封賞他!”
宮門開啟,皇甫嵩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過迴廊,來到殿門前。
目光落在裡面那個身穿硃紅長袍,頭戴帝冠的男人。
“臣左中郎將皇甫嵩,拜見陛下!”
皇甫嵩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老將軍乃國之柱石,勞苦功高,又剛剛大勝而歸,就不必如此多禮了。”
劉宏微微抬手,給一旁侍立著的宦官使了一個眼色。
那人長著一雙白狐眼,面板帶著病態的白,嘴角勾起,始終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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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幾乎是在話落的瞬間,便領會了其意,俯身恭敬的行禮。
“唯!”
雌雄莫辨,好似鬼哭的聲音從他喉嚨中發出,讓皇甫嵩後背不由一寒。
眼見張讓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心中的怒火也開始升騰。
就是眼前之人,蠱惑陛下,霍亂朝堂。
“皇甫將軍,請起。”
張讓伸出手,想要攙扶皇甫嵩起身。
不過手還未觸碰到,皇甫嵩便躲開了。
以頭叩地,“謝陛下!”接著自己起身站了起來。
宦官,只讓他感到噁心。
張讓對此倒沒有什麼,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看不出喜怒。
他在劉宏面前,也是不應該有喜怒的。
而劉宏的目光卻是眯了起來,眼神落在皇甫嵩身上好一會兒,這才一指身前的軟墊。
“老將軍,坐到朕的跟前來。”
“唯!”
皇甫嵩再次行禮,低著頭坐到劉宏的斜對面,眼睛從始至終都落在地上,不敢直視。
“聽說愛卿在下曲陽斬殺十數萬蛾賊,令天下賊子聞風喪膽,落荒而逃,可有此事啊?”
劉宏這一上來,看似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其中的意思也是在誇讚皇甫嵩的功績。
可細細品味,卻是有幾分質問的意思。
皇甫嵩自然知道劉宏語中的含義,謙虛的笑了笑:“此番征戰,得以平定蛾賊。
皆賴陛下信任,將士用命,臣何德何能。
賊子畏懼,是因懼怕陛下天威。”
“哈哈哈哈。”劉宏看著皇甫嵩的樣子笑出了聲,“將軍居功而不自傲,好,真不愧是我大漢第一良將!”
“陛下謬讚。”
在戰場統率千軍萬馬,殺人如麻的皇甫嵩,此刻表現的如同一隻鵪鶉。
“愛卿啊。”劉宏臉上的笑容收起,變的嚴肅,“朕還想問問,這蛾賊當真滅了?
八州之地,其中又有多少蛾賊的餘黨隱匿其中?
朕並不是急於求成之人,你就對朕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