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鄉試結束,真正比試文章的試練場不在貢院之外,等放榜之後,高下立判,何必在場外一爭長短?”
“主考官也會有偏頗的時候!”吳備黑著臉道。
“主考乃是朝廷和文廟派出來的,才學和文氣都是出類拔萃的,若說他們在閱卷上也會有偏頗,那我們私下裡的比試,誰敢說自己就比主考官還獨具慧眼?”紀寧繼續揪著話題說道。
吳備一時啞口無言。
吳備想早點下了紀寧的威風,讓紀寧知道他的厲害,所以找了一些人來跟紀寧“比試”,可紀寧就算會在崇王世子面前談及治國之道,也不屑於在一個他討厭的人面前講什麼詩詞文章,做的好也不見得面目有光,做的不好反而是丟臉,這種比試根本沒任何意義。
蔣城此時反倒為紀寧說話,冷笑道:“連崇王世子都誇讚紀兄的才學好,你姓吳的算什麼東西!還是回家多讀幾天書的好!”
第207章 小解語花
蔣城以前對自己的學問是很有自負的,他本是金陵之下府城之人,在一府之地的學子中,他絕對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當他在到金陵繁華之地之後,才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之前在崇王世子面前論文章,他便自知能力有所欠缺。
他眼下對紀寧很推崇,因為他也看過紀寧的文章,就一個感覺,這根本不似是學子所寫的科舉文章,而更像是古代某位文豪的傳世之作。
吳備冷冷打量著蔣城道:“你算什麼東西?”
蔣城又有要動手之意,旁邊人趕緊攔下,紀寧也勸說道:“君子不與小人爭,蔣公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免得家裡人擔心。”
“嗯。紀公子說的對,我們走!”蔣城脾氣是衝動了一點,但還有剋制力,這會他也不想在天香樓這種地方大打出手,畢竟吳備那邊人多勢眾,要是不小心從五樓滾下去,有人一命嗚呼,無論死的是哪邊的人,他這個挑事的人一定是要被官府落罪,實為不智。
“哈哈,你們這群無能之輩,尤其是你,紀寧,等鄉試放榜之後你便知道自己是多無能,連舉人都考不上,還是回去老實開班授業,做你的秀才先生去吧!”即便紀寧與蔣城等人走遠,背後還能聽到吳備的出言諷刺。
對紀寧來說,無關緊要了,是否中舉可不是他吳備說了算的,你吳備以前也不過是藉助張臨武的威勢才耀武揚威,張臨武失蹤,你還不被打的臉上留下兩刀疤?
不過紀寧也想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方,若吳備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死咬說是此事與他有關,那張洪的人或許也會對他不利。
張洪死了兒子,現在就好像一條瘋狗,對跟他兒子有怨恨的人都要徹查,眼下他可要小心應對,就算有沈康在背後支撐,也不代表他能躲過張氏一門的報復。
出了天香樓,外面的街路上已基本不見行人,畢竟已快到二更末,後世的時間來算,現在已是臨近晚上十一點,也就是子時。古人崇尚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天黑就睡覺,早晨天不亮就起床,熬夜的人始終是中上層社會的人,因為蠟燭並非是普通百姓所能消費得起。
與唐解等人作別,紀寧到了街角,老遠何安便兜著手走過來,畢竟中秋之後天也是一天比一天涼。
“少爺,您飲完酒了?是否需要攙扶?”何安很關切道。
“不用,我自己上車,早些趕車回去。”紀寧嘴上感覺還好,但其實頭腦有些暈沉,上了車,不多時便有些昏昏欲睡,也是有鄉試貢院內休息不好的緣故,他本並未打算在科舉之後馬上出來飲酒做文會。
馬車停在了府院門前,院子裡傳來雨靈的聲音,她顯得很著急:“安叔,怎這麼晚才回來,少爺是不是喝醉了?”
“雨靈。”紀寧笑著走過去,小丫頭打著燈籠照了照紀寧,神色中滿是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