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烈一次要將所有中舉的考卷都調出來徹查,這讓江松和身後的幾名同考官有些不安,江松道:“張副憲,如今可能涉案的考生名錄,都已在這份名單中,涉及到由封玄青所選拔的解元紀寧,以及所錄舉人三十二名,為何要一次調閱所有中舉之人的卷宗?這未免會讓其他中舉考生心生不滿啊!”
身後的同考官都附和,也是因為他們覺得這工作量實在太大,這次金陵城的鄉試所錄取的人很多,一次錄取了二百六十多人,要徹查這二百六十多人是否名不副實,工作是非常複雜的。張烈道:“我等身為天子之臣,做的事,乃是為天子分憂,諸位難道還嫌麻煩?本官會與爾等一同來查驗卷宗,江學政說這中舉之人或許會不服,那若是有人涉及到賄考,但未在風言之中,是否會被渾水摸魚過去?”
李璟道:“張副憲言之有理,下官也認為應當如此!”
江松惡狠狠瞪了李璟一眼,好似在說,你李璟算什麼東西,我們在這裡談論的是軍國大事,你一個地方知府,居然也敢在旁邊隨便發表見地?
李璟的官職雖然不低,但因他是金陵城的知府,而金陵城又是大永朝的陪都,這裡的大小衙門遍佈,使得金陵知府衙門的地位很低。
“既如此,就先將卷宗全都移放到庫房之內,我等初來乍到,先行休息一晚,明早便開始徹查卷宗,兩日後再找涉案的考生親自查驗他們的學問,誰到底是實至名歸,誰又名不副實涉及賄考,一目瞭然!”張烈說完,打個哈欠,很顯然這些日子他從京城趕路過來很疲累。
旁邊金陵城負責接待的官員走上前道:“幾位大人遠道而來,旅途勞頓,我等在驛站之內特地為諸位設宴,還請移步!”
“設宴?”張烈臉上似有些不屑。
那接待的官員笑道:“還有歌舞的表演,都是金陵城中達官顯貴所豢養的歌女和舞女,知道諸位上差的辛苦,特地慰勞!”
況凌那邊是大儒,會顧著身份,不會去參加這種宴席,但張烈和隋熙則對視一眼,領到這種愁人的差事,遠道而來,如果不能體現一下自己作為欽差的“特權”,那就算白來了。張烈道:“那就勞煩,準備車馬,這就過去落榻便是!”
第266章 兩隻看門狗
朝廷欽差使節,左副都御史張烈和禮部郎中隋熙在進貢院檢視完封玄青屍體和自殺案現場之後,此時已臨近日落,張烈下令將所有考生的卷宗封存起來,來日再行徹查,而張烈和隋熙則在金陵驛站的接待人員的陪同下,往驛站方向去,當晚驛站內會有歌女和舞女獻藝,這也是朝廷使節到下面辦差的必備“節目”。
至於李璟和況凌,則各自回府邸和文廟駐地休息,本案的另一位重要涉案之人,主考之一的兩淮提督學政江松則仍舊要留在貢院內,在案子結束之前,原本貢院內的所有考官和雜役,都不得離開。
“張副憲,這案子,您如何看?”到驛站內,隋熙面帶謹慎問了一句。
在隋熙看來,封玄青的自殺太過稀奇,以至於到如今所有的罪證都太統一了。張烈瞪他一眼,反問道:“你如何看?”
“張副憲,下官覺得,這案子有蹊蹺。”隋熙道,“想那封老侍郎雖然平日貪戀美色,但畢竟德高望重,做事有節有度,不至於會到犯錯的地步,更何況,封老侍郎在貢院內為主考官,身邊並無女色,說他是因為貪財好色而失足遺恨,那似有說不過去。更何況,在放榜之後,考生不過是鬧了一點哭廟的動靜,說他為了保住幕後主使之人而自殺攬禍於一身,可當時尚未案發,他的死,不更加坐實了這案子?他這可是不打自招啊!”
張烈冷聲道:“你也說了封老侍郎德高望重,也許他是受不了良心譴責呢?此案暫且先如此論,若再有其它事,明日查過卷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