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大型的哭廟活動,已經有幾年未曾出現過,這次會試結束之後,很多讀書人不滿,再加上紀寧給趙元容所提出的方案很好,這才令許多讀書人為之挑唆。
就在紀寧看著窗外時,突然有讀書人出來,手裡拿著傳單,慷慨激昂道:“惠王府不尊重我們讀書人,連新科的貢士都敢打,那以後我們還怎麼在大永朝立足?我們要去文廟討個說法,朝廷不為我們做主,我們就去找孔聖人為我們做主!”
紀寧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唐解聽到聲音,往樓下一看,心中訝異道:“這些人也是的,怎麼跟死了爹孃一樣,顧玉明值得他們如此大動干戈?”
唐解和韓玉不理解的事情,紀寧心中卻一清二楚,這是趙元容派人出來印發傳單,順帶挑唆那些“不明真相的群眾”一同去貢院和文廟鬧事,這是為發動輿論戰,不管顧玉明擅闖惠王府這件事是否真的該打,現在就是要塑造出一種輿論,就是讀書人打不得,就算是顧玉明有錯在先,這也是惠王府或者說是那些當權者不尊重讀書人的一種行為。
京城裡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紀寧卻可以穩坐釣魚臺,作為本次事件的策劃著,他雖然不親自參與其中,但也會以旁觀者和監督者的身份,檢視這次事件的變化,並且將自己調查所得的情況反饋給趙元容知曉。
一直過了中午,紀寧認為時機差不多了,他知道也差不多該去跟趙元容商量一下,這件事差不多也該有個圓滿的結局,把朝廷那邊逼的太緊,對這些讀書人沒什麼好處。
……
……
唐解和韓玉還在湊熱鬧,紀寧則先行以回去準備來日的殿試為由,離開了茶樓。
紀寧先去趙元容的小居,他儘量避免被人跟蹤,一直到趙元容的秘密小居之後,也不見有人過來,他心裡不有帶著擔心。
好在過了不多久,趙元容姍姍來遲,連紀寧都看得出,此時的趙元容臉色很好,顯然她對這次的事情很滿意。
“你來了?走,進去說話!”趙元容欣然請紀寧進了屋子,二人才坐下來,趙元容便將當日的事情,大致說了出來。
“……基本是按照你所提出的,安排人到各處去挑唆士子的仇恨,經過幾日的積累,再找人聯絡人手,在今日舉行哭廟的活動,給惠王府施壓,如今朝廷那邊已有人給皇宮上奏,相信陛下那邊很快就會得悉情況!”
紀寧輕嘆道:“很多事,要做到適可而止,否則會適得其反!”
“你此話何意?”趙元容皺眉道。
“以在下的猜想,如果此事真的捅到皇宮裡去,陛下那邊必然會震怒,到那時,去鬧事計程車子,或許會被朝廷所追責,這是在下所不想看到的情況!”紀寧道。
趙元容眉頭緊鎖,似在思考紀寧這番話,半晌之後她才回道:“你說的或許有幾分道理吧,之前尚書檯已呈遞了奏本到掖安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掖安宮那邊就會有訊息傳出來。紀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還是要思慮士子的利益,先就此告辭了!”
二人正要告辭,趙元容道:“明日你便要參加殿試,普通的祝福,對你也無太多影響,給你帶了幾本書冊出來,都是前朝一些孤本和殘卷,你今日也可不必離開,等明日一早再走,總好過於回去被人所打攪!”
“在下家中只有兩名女婢,誰會打攪在下呢?”紀寧笑著問道。
趙元容瞪了紀寧一眼,神色中似乎多了幾分怨惱,就好像小妻子對丈夫所使的那種小性子,最後她輕輕一嘆道:“就是怕你用心不能專一,你要回去的話也可以,將書卷留下,不能帶走!”
“恭送公主!”紀寧笑了笑,他恭送的方式也很特殊,直接是再封上兩萬兩銀子的兌票。
趙元容道:“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