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一到家裡,我就被孤獨襲擊,想婷婷,想父母,想阿黑……阿黑的離去,把我變得更加的膽怯,我再也不是半年前的那個膽大妄為的男人了。我害怕死、害怕鬼、害怕黑暗中的一切,我已經成了的叛徒。很多的東西讓我迷茫,讓自然科學無法解釋,我甚至覺得每天我的頭顱上面都有一雙眼睛在瞪著我,讓我不寒而慄。
程思泯上班後大家背著他在議論紛紛,或許都聽到了傳言他是公司真正老闆的事情。這事也奇怪,女人們聽到這個小道訊息後卻反而疏遠了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看到他一現身就招呼連天的,想來這是顧及他的身份望而卻步了。
是的,王子只能是嚮往的東西,尋常百姓家的丫頭,本不該去攀扯什麼豪門。&ldo;一出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rdo;灰姑娘與王子的結合,這只能出現在童話裡面。
我們如同紙一般薄的命,承載不了天一般高的心!小時侯看古裝戲,看到賣身葬父的窮人女子遭到紈絝子弟調戲,總是有一股英雄救美的勇氣。現在想來卻有些好笑,都窮得收殮不了親人,想必是身無分文,穿著邋遢,面如菜色,臉上決計沒有胭脂水粉。
脖子都沒有洗乾淨在街邊咿咿呀呀的哭老父,就算是西施,如今淪落如此,那副模樣,男人見了,登徒子都會變成聖人!有誰還會上前去調戲半天。所以按著常理,這決計不是富家公子垂涎的物件。
富人自然的愛奢侈,卻也要符合邏輯,國人的長處就是瞎編,反正是嘴巴上舒坦,管他捱得著邊際不,編撰了幾千年,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事兒失真!
路邊的玉蘭花在這個早春竟然開了幾朵,光禿禿的樹幹上耷拉著幾片花瓣,白得慘澹,如同紙錢被風吹上去了一樣。
我很奇怪程王子這個新年過得並不開心,從他的臉色上就能夠看出來。他並不在乎別人的議論,一概的上下班,甚至對我,也只是打上幾個招呼。
這天我剛吃過晚飯,程思泯打來電話,說在我們樓下等我,又說他心情不好,想找個人陪他喝酒。我來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他的車停在門口,在路上我問他怎麼了,他不回答反而岔開話題,問我這個新年過的怎麼樣。我說不好,然後把生病的事情個他說了一下,還順便咒罵了幾句醫院的收費昂貴。
他倒是很平靜的勸我想開些,說社會就這個樣子有什麼辦法,你總不能揀個鵝卵石打天,打不著別人或許還要砸著自己的頭!我笑他又不為錢發愁,也沒有什麼煩惱的事情。他搖頭的反對,說窮人有窮人的煩惱,富人有富人的揪心事兒,並不見得就舒坦了。
是呀,想想這個世間,上帝給你一些,自然會拿走一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買賣,耶和華是我們身邊最狡黠的生意人,和他做生意總是傷透腦筋。他老人家不但不會大方的施捨一點,甚至還會剋扣我們的斤兩,我們想要的東西得到後,或許失去的更多。
我們來到南門的大學城附近,這裡有出名的酒吧一條街,顧客也多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程王子帶我來到一家很雅緻的酒吧,一進門一位看上去是老闆的人士就過給我們打招呼,從那雙方的言談之中,看得出程王子是這裡的常客。
我們選了一個角落坐下,趁他和服務生胡亂開玩笑的時候,我去了趟廁所,一進去裡面的服務生就上來按摩摧背的,弄的人很不舒服。我知道這些地方的規矩,出去的時候遞了張二十元的小鈔給他。
酒已經點好,一瓶蘇格蘭威士忌,還有一些調兌的飲料。大廳內人不少,但沒有喧譁的聲音,大家都在的各自交談。我問程思泯去德國有沒有什麼趣聞說來聽聽,他說沒有,說就和幾個朋友出去逛了一逛,又去圖書館查閱了一些資料。
我原本想假裝問他父母好,試探他家的情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