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雋,你先退下,我來會會他們。”
名為阿雋的青年身後站起了十餘人,似乎以三人為首,說話的就是三人中的藍衣青年,他旁邊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另一個眼神輕浮的世家公子。
阿武站立不動,只是冷冷看著對方,其中一半之人此前都曾打過照面。
此時,開闊地的其他人都被衝突所吸引,饒有興致地投來注視的目光。通道尚未開啟,眾人閒來無事,看看熱鬧,順便還可以探探他人的根底。
在另一個角落,趙珩的目光偶然間掠過唐忘等人,驚訝地“咦”了一聲,“雲天閣的那些人怎麼來了?”
一旁的武衡和武劭陰沉著臉,心中憤懣。他們武家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勉強爭取到了兩個名額,可雲天閣明明處於風雨飄搖之境,居然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送來足足四人。這怎能不叫人心生疑慮?
空天城的人正百思不得其解,那邊卻已有人騰出了一片空地,然後興致勃勃地坐山觀虎鬥。
阿武並不在意其他人的小心思,只是想著必須為阿芸出一口氣,他冷笑了一聲,“你們一起上?”
藍衣青年一臉的不屑,“對付你們這些來自破敗之地的井底之蛙,我一人足矣。”
靈界廣袤無垠,號稱九洲一地,蒼、炎、江、昊、曜、溟、宸、桐、雲,共九洲,而一地則是聖地。每一洲都比玄空大陸還大,而聖地更是虛無縹緲,連九洲之人都很難一睹真面目。
藍衣青年是宸洲一流勢力岱宗的核心弟子,名為魚惗,拜在一位元嬰老怪門下,天資極高,素來狂傲自負。
此前與蕭家兄妹結怨的,是那個眼神輕浮的世家公子,也是魚惗的師弟汪嶸,來自宗門附近的大家族汪家。至於那個壯漢,則是與岱宗交好的武淵門嫡傳弟子賀次軒。
唐忘目光掃過三人,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所謂的靈族天驕,似乎也不過如此。雖然都是築基巔峰修為,要想在阿武手上討得便宜,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能夠踏足神魔之路的,九成以上是來自靈界的子弟,其中真正能讓唐忘在意的只有寥寥數人。
在血刀幻境中經歷了諸多次生死輪迴後,唐忘的眼界早已超越了同階之人。他現在一心只想儘快進入山脈深處,感悟金丹之秘,早日突破,繼續追尋更高的武道之路。
看著走來的魚惗,阿武依然掛著一絲懶散的笑容,手中長劍一聲輕吟,一道劍芒射出,看似平淡無奇,卻凌厲無匹。
儘管魚惗嘴上狂妄,但心中卻沒有絲毫輕慢。阿雋曾提及這個劍修殺力極大,否則也不會鎩羽而歸。他之所以能蒙元嬰強者青睞,自有可取之處。
魚惗所悟道意為山嶽,山嶽之重,鎮壓天下。
他凌空一指,一座虛形山嶽驟然升起,將那道劍芒擋於其外。山石厚重,最能以拙破巧,攻有萬鈞之力,守時固若金湯。
魚惗冷哼一聲,兩手不停在空中虛點,嘴裡念著符咒之語,那座虛形山嶽越發凝實。
這是岱宗聞名宸洲的搬山之術,能為虛形山嶽注入真山之靈,若能修至大成,敵人要面對就不僅是靈力攻擊,而是一座真實的山嶽,威不可擋。
阿武對此不以為意,對方的攻擊看似很強,但自己的劍道是天道。山嶽再高,也要矮天一頭。
他全身真元注入長劍,雙手高舉過頭,以力劈華山之勢向虛形山嶽斬去。
這一劍,褪去了所有鉛華,萬事萬物始歸於一。
一劍斬出,虛形山嶽為之一晃,彷彿無根之山,還如何震得住山河?
周圍之人初始並不太在意這場爭鬥,只當作一場嬉戲,解悶而已。畢竟岱宗並非靈界頂級勢力,而阿武則來自玄空這種先天有缺之地。兩人還能打出什麼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