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男人的身影徹底吞噬。
風沙重新飛揚,然而男人的身影卻已經徹底的在烈火之中消失,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遙遠的火焰之谷中,滿身火焰的男人忽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掌心漸漸消逝的紋路。
信徒的信仰之力會在他的掌心體現出來,然而如今這條紋路消失了,或者是信徒已經不再信仰,或者是信徒已死。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是他無法接受的。
“去烈焰山!”
第一千零八章:僵持不下
“你的傷才剛剛好,如今就要走了嗎?”
一身素衣的姑娘聘婷嫋嫋的靠在門邊,弱不勝衣的模樣讓人見了便有幾分心疼。
身披銀鎧的男人罕見的沉默了下來,神色複雜的看著那彷彿一眼就能夠叫人看透心思的姑娘。
姑娘的眉眼嫻靜,靜靜站立之時的身影如同那在夜裡才會綻放出芳香的夜來香一般。
然而多年的相處卻也未曾讓他忽視姑娘手上那已經漸漸淡去的薄繭。
他不曾知曉她的過去,她像是一陣風,忽然停留在他的身邊,而他,不知道這陣風何時會離去。
“阿阮,我必須去,我是個將軍。”
沉默的將軍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看著那被喚作阿阮的女子的目光之中,滿是深情。
“你去吧,我……”
所有的話語都被那突如其來的吻給封住,男人粗糙的手扣住她的腰際,滿滿掠奪意味的吻讓她的雙目微微瞪大。
而後就是彎了眉眼。
“抱歉。”
手執長槍的男人低低的在她的耳邊呢喃,離去的卻是乾淨利落。
並非是不想愛,而是不能愛。
他的宿命註定他無法和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長相廝守。
“姜烈山,你可真無情啊。”
阿阮摸著自己尚帶著餘溫的唇,眼見著男人的身影漸漸走遠,然而那彎著的眉眼卻看不出一絲的怒意。
指腹的薄繭有些粗糙,刮過那柔嫩的嘴唇之時,帶起一陣又一陣的戰慄,一如許多年前,那刀口舔血的時光一般。
“戰場?那才是我的天地,不是麼?”
黑髮被高高豎起,塵封多年的鎧甲在女子的手下漸漸恢復昔日的風采,一身銀鎧凜冽,眉峰鋒利如刀,那個嫻靜的姑娘站立的姿態和方才無異,然而卻平添幾分肅殺。
手中的大錘已經飢渴難耐,彷彿就在等待著飲血的那一刻。
曾為心上人褪去這一身硬鎧,甘願隱姓埋名洗手作羹湯;也曾為心上人斂去所有鋒芒,甘願在他的身後成為那個攀附喬木而生的藤蘿;也曾放下武裝弄紅妝,眉宇間的所有銳利都成為眼中的一抹柔情。
然而阿阮還是骨子裡的那個阿阮,她身上的鋒芒只是被斂去,從未散去。
如今卻終究是為了心上人重披一身銀鎧,重新將那重逾千斤的大錘握在手中,重新將長髮束起,重新走上那戰場之中。
“阿阮夫人……”
隨侍的姑娘看見那英氣凜凜的女子,失手打翻了妝奩,就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哦?只是幾年不摸重錘罷了,莫非連妝奩都拿不動了?”
女子挑眉,聲音之中帶著勇往直前的銳氣。
她曾是姜烈山的紅顏知己,所有人都默契的喚她阿阮夫人,只是她心裡卻十分明白,姜烈山這輩子也不會給她一個名分的。
他不願將她捆在自己的名字之後,這樣哪怕他死了,她仍舊可以去尋一個未來。
而不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寡婦。
“屬下得令!”
失手打翻妝奩的姑娘連妝奩都顧不上收拾,只見姑娘踉踉蹌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