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當然沒事。”
回過神來的將軍,隨口回答道,只是目光卻不自覺的追尋女子左右。
他亦然愛她那麼多年,心裡對她的憐惜只隨著歲月的流散而增長著。
可是如今他才發現,她並非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姑娘,她能夠在夜裡為他留一盞燈,能夠為他煮一壺清茶,能夠為他補衣做飯,卻也能夠在戰場上和她並肩戰鬥。
她哪怕是花,卻也是帶著毒的。
“你怕不怕?”
背靠著背,手中的長槍都已經染血,姜烈山的臉上一道極長的傷疤橫亙,將那張尚且算得上英俊的臉龐都隔成分明的兩半。
“自然是怕的,可是隻要你還活著,我便什麼都不怕了。”
難以想象,那個叱吒草原的女子會說出如此的話,可是姜烈山卻知道,這就是她的真心話。
天不怕地不怕的阿阮,僅僅只是怕他會死罷了。
她不怕死,亦然不怕生,對她而言,這世間唯一值得畏懼之事,便是心上人的死亡。
“那就……殺出去,怎麼樣?”
姜烈山挑了挑眉,看著那把他倆團團圍住的軍隊。
“當然好。”
阿阮挑眉回應,輕笑一聲,手中的重錘捍地,帶的大地都跟著顫慄起來。
長槍起,重錘落,分明應該笨重的武器在她的手中卻比蛇還要靈活,女子凜冽的眉峰之上染著血,那張曾經嫻靜的面孔如今卻顯出幾分嗜血來。
無論是哪個安安靜靜柔柔弱弱的阿阮,還是這個在戰場上叱吒的阿阮,都是她。
從未改變。
***
“阿阮命不久矣。”
城牆之上的女子面色冷凝,她身下的紫色蛇尾不斷的拍打著地面,彷彿是在為誰祭奠一般。
二人回了華夏城,站在那高高的城牆之上,遠遠的望著那不斷綿延的戰火。
入目所見,只剩下廝殺和創傷,彷彿這個華夏一夕之間就變了個模樣似的。
空城,血色,殘值斷臂,還有那日日夜夜不肯停歇的戰鼓。
“可惜了,我很欣賞她。”
冷凝的眉宇漸漸舒緩開,沈玉衡的嘴角溢位一聲嘆息來,無力的聲音讓她的手頹然的鬆開。
胸膛湧動著戰意,然而她卻必須剋制這種戰意。
她不能參戰,神的力量難以掌控,而她的力量隨時都有可能暴走。
一旦力量暴走,整個華夏都要毀於一旦。
***
“東夷聯軍,可真強啊。”
阿阮胡亂的抹了抹眼前的血跡,因為她這強悍的過分的實力,每每上了戰場,都是第一個被針對的,沒人會放任一個如此厲害的人在戰場上肆意馳騁的。
重錘之下的人都成了肉泥,不知道多少人的屍體都混在了一起,在那重錘之下,徹底的嵌進泥土之中,當真是挖都挖不出來。
“不過,到此為止了!”
忽然冷峻的眉眼讓那些將士的心頭一跳,然而哪怕心中驚駭,卻也要硬著頭皮往上衝。
若是殺了這個女人,或許就能夠扭轉戰場上的局勢!
她或許韜略比不上蚩尤姬軒轅之流,然而實力卻絕對比這些人還要強,殺了阿阮,幾乎就等於斬了華夏軍的一隻手。
然而遺憾的卻是,那些將士怎麼努力,也無法靠近那揮舞著重錘的女子一分,反倒是所有妄圖靠近的人,都成為錘下的亡魂。
“敢碰老子的男人,你們想怎麼死?”
兩錘子將那妄圖靠近姜烈山的人都錘成了肉泥,阿阮面色猙獰的看著那些將士。
不知道是不是東夷聯軍有意的,二人如今已經隱隱被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