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更糟,本來傷重還沒有修好,剛剛一顆魚雷正面擊中”定遠“的右舷,右舷炮室中死傷無數,”定遠“傷重加傷,但是鄧世昌仍然以”定遠“為水炮臺,不斷的對突襲而進的魚雷艇實施最猛烈的火力打擊。
剛剛一艘日艦魚雷艇被”定遠“的一發炮彈擊中左弦,小小的魚雷艇頂不住”定遠“上的三零五毫米的巨炮,瞬間在冰冷的黑色海水中沉沒。
”定遠“管帶叫了一聲正專心指揮作戰的鄧世昌,第一聲鄧世昌似乎沒有聽見,劉步蟾緊接著拉了鄧世昌一下。鄧世昌這才順著劉步蟾手指的方向看去,威海衛陸地上的日軍陣地陷入一片火光之中,從還沒有消散的蘑菇雲可以看出,剛剛的日軍陣地發出了一次巨大的爆炸。
劉步蟾問道:“大人,難道是李大人派的援兵到了。”
鄧世昌搖了搖頭,說道:“看樣子不像,你看,只有一次的爆炸,而且隨後也沒有槍聲,估計是日軍的彈藥庫爆炸了,要麼就是日本的大本營被人給炸了!”
一說到這裡,鄧世昌身軀一震,難道是唐健做的?想一想似乎有點不大可能,那可是駐守有兩萬的日軍的駐地啊,唐健上岸的時候身邊也沒有幾個人,不可能這麼如此輕易的就衝進日軍大營,炸了他們的彈藥庫。
但仔細一想,除了唐健還有誰會有這個本事。雖說唐健身軀稍顯肥胖,但是他的身手鄧世昌也是不經意的看過的,加上曾經有傳言說過唐健在朝鮮的時候幫助過袁世凱。當時刺客都跑了有幾百米遠,可是唐健就拿著把馬槍,瞄也不瞄,一槍就直接打中刺客的頭部。
而且,唐健能夠自己設計新式魚雷嗎,光是他在大東溝海戰的時候,那一記漂亮的魚雷攻擊就讓人歎為觀止。在威海衛的南口,自己僅僅用了幾個唐健設計製造的磁性水雷就將聯合艦隊的主力艦攔在了外面,更是讓人意想不到。
從種種跡象來看,唐健絕對不是普通人,那麼剛剛的那個爆炸就有可能是唐健帶人去做的破壞。唐健既然有時間去幫北洋水師破襲陸上的日軍,那麼夢兒一定是平安無事了。
唐健在岸上破壞了日軍的指揮部也就等於是說減輕了北洋水師來自港口上火炮的壓力,這十分有助於水師從北口突圍。
鄧世昌立即下令:整個艦隊想北口突圍,擱淺的軍艦就地炸燬,不給日軍留不給日軍留一點可用的東西。
劉步蟾上前一步:“大人,我們何不堅守待援,相信李大人已經派援兵南下,這幾日怕就到了。現在突圍出去也是送死,旅順已經失守了,北方只有旅順有容納水師的船塢。就算突圍出去,北方去不了了,南方的福建,你說靠我們這點的補給,夠到福建麼?而且,就是因為威海衛港口水域面積狹小,日軍的聯合艦隊才無法在港口內展開,發揮他們的火力,這樣不是更有利於我們麼?”劉步蟾越說越是激動,他已經做好了堅守威海衛的心理準備,就算最後彈盡糧絕,也要堅守到最後一刻。
一向果斷的鄧世昌在這一刻猶豫了。到底是堅守待援還是突圍而出?
堅守待援,一旦威海衛城的日軍陸軍第二軍集結休整完畢,再加上封鎖在威海衛外海的日本聯合艦隊。倘若兩軍水陸夾擊,援軍未到,那北洋水師就有全軍傾覆之危。
朝廷花費無數,歷時十數年建造起來的北洋水師豈不是要一朝覆沒?
北突而出,旅順已被日軍佔領,整個北方已經沒有可以容納“定遠”、“鎮遠”這樣的鐵甲鉅艦維修停泊,逃亡福建?水師各艦損傷各有不同,給養也不充分,這樣貿然南下,還要冒著被日軍在寬闊的海面追擊堵截的危險,而且並不能一定能夠到達福州。
在這一刻,鄧世昌陷入了兩難的境界,到底是堅守守還是突圍?
就在鄧世昌猶豫不絕的時候,不久前偷襲入港的幾艘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