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或者……”阿裴小心翼翼的說:“我們可以去阿秋家,她們家裡,今晚通宵舞會!”
陸超的眼睛立刻閃出了光采,他興奮的看了阿裴一眼,馬上又皺起了眉。“你不是真心要去阿秋家!”他咬咬嘴唇。“你在惺惺作態!我討厭你這種試探的作風!”
“我是真心!”阿裴慌忙說,說得又快又急。“如果不是真心,我就被天打雷劈!只要你喜歡,你去那兒,我就去那兒……”她忽然停了口,怔怔的望著他,淚珠在睫毛上盈盈欲墜。“或者……”她更加小心的說:“你不喜歡我陪你去?你要一個人去?”
陸超似乎震動了一下,他瞪了她一眼,粗聲說:
“別傻了!要去,就一起去!”
阿裴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立刻滿面堆歡,好像陸超給了她天大的一個恩惠似的,她笑著說:
“等阿江他們一回來,我們就走!這兒只到十二點,阿江他們也會高興去阿秋家!”
“唔!”陸超哼了一聲,又望向舞池裡的人潮。
舞池裡,人山人海,大家依然跳得又瘋又狂又樂。臺上,有個歌星在高唱“聖誕鐘聲”。
靈珊一個勁兒的喝酒,她覺得自己已經著了魔了,被這個阿裴弄得著魔了。她從沒看過一個女人能對男友如此低聲下氣而又一片痴情,也從沒看過比阿裴更女性的女人。她的頭昏昏的,雖然是香檳,依舊使她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昏沉沉起來。她握著杯子,對阿裴舉了舉,又對陸超舉了舉,喃喃的念著:“寄語多情人,花開當珍惜!”
阿裴觸電般抬起頭來,瞪著她。靈珊和她對望著,然後,阿裴微笑了起來,笑得淒涼,笑得美麗。天!靈珊心裡想著;怎會有如此媚入骨髓的人物!
“你居然記得我的歌,”阿裴感動的、嘆息的說:“我裴欣桐交了你這個朋友!我們一起去阿秋家!”
裴欣桐?靈珊正喝了一口酒,頓時間,整口酒都嗆進了她的喉嚨裡,她大咳起來。咳得喘不過氣來,咳得眼淚汪汪的,她看看阿裴,不不,我醉了。她想著。醉得連話都聽不清楚了,醉得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了!她止住咳,抬眼凝視阿裴,問:“你叫裴什麼?”“裴欣桐!”阿裴微笑著。“怎麼,這名字很怪嗎?這是我的本名,唱歌的時候,我叫裴裴。”
靈珊搖了搖頭,又摔了摔頭,不行!真的醉了,她想,是真的醉了,她眼前已經浮起好多個阿裴的臉,像水裡的倒影,搖搖晃晃的。也像電視裡的疊映鏡頭,同一張臉孔,四五個形像,出現在一個畫面裡,她吶吶的,喃喃的,口齒不清的說:“你叫裴欣桐,歡欣的欣,梧桐的桐。”
“你怎麼知道?”阿裴說:“一般人都以為,我的名字是心彤,心靈的心,彤雲的彤?”
“哦,”靈珊恍惚的說:“你的名字是心靈的心?彤雲的彤?”
“不,是歡欣的欣,梧桐的桐。”
靈珊倒向邵卓生懷裡,傻笑著。
“掃帚星,你扶好我,”她把頭埋在他衣服裡,一直吃吃的笑。“我醉了。醉得以為死人都可以活過來了!我醉了,真——醉了。”
第十章
接下來的一切,是無數混亂的、繽紛的、零亂的、五顏六色的影子在重疊,在堆積。靈珊是醉了,但,並沒有醉得人事不知。記憶中,她變得好愛笑,她一直僕在邵卓生的身上笑。記憶中,她變得好愛說話,她不停地在和那個阿裴說話。然後,他們似乎都離開了中央,她記得,邵卓生拚命拉著她喊:“你不要去,靈珊,我送你回家!”
“不,不,我不回家!”她喊著,叫著,嚷著。她不能離開那個阿裴,所有朦朧的、模糊的意志裡,緊跟著這個阿裴似乎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於是,他們好像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一棟私人的豪華住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