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深處往外擴散,她覺得背脊發冷。“那麼,阿裴怎麼樣?”
那晚,是我從歌廳把她送回家的,她一見到鼓不見了,再看到鑰匙和錢她就暈過去了。這幾天,她一直病得昏昏沉沉的,我想把她送醫院,可是她不肯,她說,或者陸超還會回來!“”她……她……“靈珊急得有點口齒不清。”她還在做夢!她怎麼傻得像個呆子!“”我很擔心,靈珊。“邵卓生深深的望著她。”阿裴的情況很不妙,她似乎無親無故,她的父母好像都在國外,她告訴過我,父母都和她斷絕了關係,只因為她堅持和陸超在一起。現在,她又病又弱,不吃不喝,醫生說,她這樣下去會凶多吉少,我……我實在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昨晚,她和我談到你,她一直談你,一直談你,昏昏沉沉的談你。於是,我想,你或者有辦法說服她去住院!“
靈珊瞪大眼睛直視著邵卓生,急得破口大罵:
“邵卓生,我還以為你進步了,原來,你還是少根筋,莫名其妙!”“怎麼?”邵卓生尷尬而不安:“我也知道不該把你捲進來,我明白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微妙……”
“微妙個鬼!”靈珊說:“我罵你,因為你糊塗,因為你少根筋,阿裴病得要死,而你還在跟我兜圈子,鬧了那麼大半天才扯上主題,你真要命!”她揮手叫住了一輛計程車。“等什麼?我們還不趕快救人去!”
邵卓生慌忙跟著靈珊鑽進車子,大喜過望的說:
“靈珊,怪不得阿裴一直誇你!”
“她說我什麼?”“她說你真純,你善良,你會得到人生最高的幸福!說完,她就哭了,哭了好久好久。”
靈珊心中發熱,鼻中酸楚。一路上,她不再說話,可是,在她心裡,總有那麼一種緊張的、恐懼的感覺,越來越重的壓迫著她。她心驚膽戰,好像大禍臨頭了似的。車子越近阿裴處,這種預感就越強烈。好不容易,車子到了,他們跳下了車,衝進公寓,連上了四層樓,邵卓生取出鑰匙來開了門。靈珊心裡閃過一抹好奇;原來邵卓生也有阿裴的鑰匙!然後,她就衝進房間,直接奔向阿裴的臥室,推開房門,靈珊就愣住了。房裡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床上的被褥凌亂,證明剛剛還有人睡過。靈珊推開浴室的門,也沒有人,靈珊揚著聲音喊:“阿裴!阿裴!阿裴!”
同時,邵卓生也在廚房裡,陽臺上到處找尋,最後,他們都確定房裡並沒有人,阿裴不見了。站在客廳裡,他們兩個面面相覷。“你什麼時間離開阿裴的?”靈珊問。
“去找你的時候,大概五點鐘左右。”
“那時候她的情形怎麼樣?”
“今天她比較好些,醫生給她打了針,她好像精神好多了,還下床來彈了一會兒吉他。”
“她說過些什麼嗎?”靈珊盡力思索,在記憶的底層,有那麼一線閃光在閃動。“她說過一句比較古怪的話。”
“什麼話?”“她說——她應該——”忽然間,邵卓生臉色發白,他瞪著靈珊。“她說她要殺掉他!我以為——那只是她的一句氣話!”他猛然往廚房衝去。
“你幹嘛?”靈珊問。“我找刀,她有一把好鋒利的水果刀,有次她拿那把刀削椰子殼,削得好容易,當時,她笑著說:這刀子用來殺人倒簡單!”靈珊的背脊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刀呢?”她啞聲問。邵卓生在抽屜中一陣亂翻。
“沒有了。她帶著刀子走了。”他恐懼的望著靈珊。“她手無縛雞之力,難道她會……”“陸超住在哪裡?阿秋家嗎?”靈珊急促的問:“你認不認得那地方?”“認得。”“我們去吧!快!”衝下了樓,叫了車,阿秋家在天母,車子似乎永遠開不到,這條路漫長得像是永無止境,而靈珊的血液卻一點一滴的凝結了起來。她彷佛已經看到陸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