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扯開他襯衫的扣子,摸到他的皮帶。他的吻從她的耳後、下巴一路綿延向下,或輕或重,在面板上留下痕跡,讓她解他皮帶的手因為意亂情迷而慌亂起來。
周耀燃嘴角揚起半截笑:“還是我自己來罷。”
莫瑤一雙眸子含著水看他,她咬著唇,盯著他手上的動作。每一幀都仔仔細細,須臾,她眯起眼。期待,又有一些懼意。
她預感,自己今天可能會死在這裡。
離門口最近的便是浴室,他將她抱到洗漱臺上,擠進她腿間,一手攬著她以防她後背撞到。莫瑤已顧及不到他的體貼,他讓她意亂情迷,尤其當空虛被填滿的瞬間。
一衝到底,莫瑤仰著頸子,不自主地張開唇,她發不出一個字,只能緊緊抓住他結實的臂膀,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莫瑤看不見自己,但她能感覺到自己,瘋狂、沉淪,她將視線落在他滴汗的下顎,如漩渦一般的眼,和那誘。人的面板,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視線模糊,天旋地轉。她無疑享受男。歡女愛,可這一晚,這個人,太激。烈,幾乎觸碰靈魂。
當他將她抱到床上,她不甘示弱地將他推倒。她噙著笑,讓他扶著她的腰,看她一點點容納他。含住從她的額角沁出來,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格外甜美。外頭的月光升起,讓她的樣子美若神蹟。
周耀燃沒能在這一場暢快淋漓裡守住自己的理智。刻玉築脂,弱骨豐肌,文字言語,通通不足形容她的美好。她包裹著他,每次念他的名字都如水般軟糯到骨子裡。周耀燃堅持多年,自守多年,通通在她的媚。色裡失守。她的溼發落在他胸前,纏繞在他的手指上,她的雙眸裡有一彎星空,他挪不開眼,只想把她完完全全地佔有,讓她深深記住自己。
夜色沉沉,屋內一片狼藉。莫瑤倚在周耀燃肩上,軟得沒有力氣。她身上的潮熱未退,面板還透著粉
走道上傳來扣門聲,雖是衝著隔壁房的,但那一聲“yao,你在嗎?”透過薄薄的門板牆面傳來,還是清晰入耳。
周耀燃搭在莫瑤腰上的手未動,置若罔聞。莫瑤抬眼從沒有玻璃的窗望出去,一輪清晰的彎若鐮刀的月亮。
靜謐中,又是重複的詢問,仍舊沒有絲毫迴音。外頭的人聲便就消失了,腳步聲越來越遠。
莫瑤腦海裡能想象亞瑟站在自己房門口的樣子,以及,他離開的背影。
她打算起身,可人已虛脫。
“我需要一支菸。”她開口,聲音嘶啞。
周耀燃在床頭拿了一瓶水,旋開湊到她唇邊:“你真正需要的是這個。”
翻身喝了水,莫瑤正對著周耀燃。
“我還是想抽菸。”
“你知道我不會給你拿的。”
莫瑤嘆氣:“但凡我有點力氣……”
周耀燃淡笑,手梳理她的發:“傷口還疼嗎?”
莫瑤沒答,她只想抽菸。
“睡吧。”他說。
莫瑤合上眼,覺得不無道理,不睡飽,拿來力氣抽菸。
迷迷糊糊打起瞌睡,莫瑤多夢,上學的時候夜裡就開始發夢,很少有一夜無夢的時候。上了戰地,更是睡不了好覺,只有真的累極了,才能享受沉睡的幸福。
她在周耀燃懷裡,也做了夢。夢裡硝煙瀰漫,烈火四處燃燒,炮彈在她身邊炸開,將土地掀開,塵土飛楊。有人將她重重撲倒,護在身下,那具身體越來越重,她爬出來,看蜿蜒的血流向著她流淌。她抬手,血液在她掌心凝固,她爬到那伏倒在地的人身前,問:“你是誰?”
那人沒有回答,隔著煙與火,她聽見遠處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抬頭,辨認出周耀燃的臉,可低頭,拂去塵土,躺在地上的人也是他。
“你為什麼要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