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紀般漫長。
可不是麼,豈止是一個世紀,幾十個世紀都有了。跨越的至少也有兩千年了吧。她忽然脫口而出:“這天下,我也算是明白了,大周是快亡了。”
“真不似個孩子,真不似個孩子。”姒月常看著她搖頭,這一次倒是沒有了那種恐懼,是,在之前她對安陽這個孩子一直懷著一種莫名的恐懼。
她奇怪的身份,她時不時吐露出來的那些話,都讓她覺得恐懼,有時候就算是自己也在懷疑,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將她撿回來,還當著自己的親生女兒養了那麼久。她看向自己的小腹,那裡平坦一片。
她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生不出孩子,這個女兒她是斷斷不會要的。雖然聰明,但總是說出要殺頭的話。比如現在,她說:大周就要亡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卻被她如此輕飄飄的說出來。
“母親,我們不去鎬京了,好麼?”安陽抬起頭。
她想了想,反正回了那鎬京也沒什麼好,宣王死了,還有他的兒子,誰知道那兒子是不是也如這個昏君一般喜歡胡亂殺人呢?她開口道:“好,不去鎬京,我們去褒國吧,那是母親的故鄉。好嗎?”
“嗯!”
第二日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遠行。
走出那個小小的院子的時候,她往回看了一眼,泥土房子上蓋的是稻草,那是她的家,她曾經的家。不當成家的家。
她的家在21世紀而非這個地方。
安陽垂了頭,在心裡默唸:幽王即位,幽王即位。
周幽王是神馬?那不過是一個昏庸無能的人罷了,嗯,還好色。
後世的烽火戲諸侯說的就是他為了博寵姬褒姒一笑而點燃的烽火臺。除此之外,他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一面,比如:她曾經讀過一本叫做《東周列國志》的書(哈哈,其實是朵子我讀過的,很喜歡褒姒就選了這一個故事來寫:)),裡面有一個事情安陽一直記的很清楚:宣王下葬的那一天周幽王沒有去送葬,反而在自己的老爹靈堂面前寵幸了一個叫做甄娥的美女。
這種人當了皇帝,真是這大周朝的不幸!
她倒是挺可憐那個甄娥,跟那剛剛即位的小皇帝玩的開心,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婢罷了,一朝得勢,恨不得將自己的頭仰到天上去。
這麼一個得意的女人的結局當然是悲催的,她抽風的跟周幽王玩捉迷藏,你說玩什麼不好?非得玩這破遊戲。根據一般電視的定律,男女豬腳玩捉迷藏的時候就會有意外發生,她甄娥當然也逃不了這個蛋疼的宿命。
於是,她華麗麗的杯具了。
其實本來玩捉迷藏沒什麼錯,笑也沒什麼錯。錯就錯在這個女人太得意,高興的太早:她甚至忘記了這是宣王的靈堂!說不定宣王的靈魂正躲在某個角落裡面陰森森的看著她!
她笑的非常之哈皮。
周幽王也笑的非常之哈皮。
都笑的非常之哈皮。
諸侯公卿們送了葬,又埋了一堆活人到那周宣王的墳墓裡面,個個都是慼慼的,要是哪一日這新上位的大王一個不小心,死掉了。那陪葬的是不是他們呢?
這些人個個都不高興,誰能笑的出來?又看了那麼多壓抑的埋活人,自己的心理當然受到影響,也是壓抑的。如果哪個不長眼的撞到了他們,又無權無勢,正好用來開刀了!
他們都懷著這樣的心思往周宣王的靈堂走。只見白色的布條飄飄悠悠,黑色的灰燼飛的老高。
心裡更是慼慼。
這個時候便聽到了一陣清脆的笑聲,大臣們都心裡暗喜,總算是有個人出來讓他們瀉火了!真乃是天大的幸事!這些人都是官場中的高高手,當然不會再臉上表現出來高興的樣子。
反而是更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