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石洞的對面百丈遠,是滾滾下落的岩漿瀑布。墨如軒歇息片刻,終於將神識都清醒了過來。將沉睡中的木凝煙輕輕放置在石臺上。
雪貂安靜在在一旁舔著身上雪白的皮毛,對二人視若無睹。墨如軒苦笑一下,目光落在了木凝煙身上。木凝煙發了高燒,若是不及時救治,即使她修為不菲,也是受不住。
墨如軒沉吟片刻,忽道:“雪,把乾坤袋取出來。”雪貂敖唔一聲,眼球上翻,極為不情願的吐出了腹內的乾坤袋。墨如軒沉默不語,抓起乾坤袋就將神識放入的袋中。
白霧中,那抹蒼雪一劍依舊平緩的懸掛著。
死寂的空間,看不出任何的生機。
不由得,墨如軒情緒莫名的低迷了起來。旋即神識化成了無形的大手,將白霧下方的生活用品翻找了一遍。終於,墨如軒找到了前輩為他研製的各類藥丸瓶罐。其中一瓶藥丸中,放置著七八枚青色藥丸,這種藥丸子,是前輩為他研製的祛除百病的良藥。
取出一枚這藥丸子,墨如軒便給木凝煙服了下。木凝煙咽喉處動了動,伴隨著陣陣咳嗽聲將藥丸子服入了腹中,臉上漸漸泛起了活色。
墨如軒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這藥丸服下後木凝煙半個時辰就能痊癒,倒也不擔心她的安危來了。不過當墨如軒神識進入自己的身體時,卻是苦笑出聲。體內的金光絲線多處受損,甚至都能看到金絲斷截處有幾絲黑氣縈繞,想來是那老者打入他體內的靈氣吧。
他雖不知道這黑氣會不會繼續損害金絲,但始終留在體內,終歸是不好的事情。低聲一喝,墨如軒通體的金光再度亮了起來,但光芒卻是黯淡了不少。墨如軒不氣餒,繼續將神識化成了實質的大手,靈識期中期修士的靈力有限,片刻後他體內靈力就輕易被他撥動起來,順著一股無形的吸引之力,這些靈力順入了那些金絲斷截之處。
叮的一聲輕響,金絲在靈力觸碰到的時候,猛然間嘶嘶如蛇信發出的聲音便在截斷處響起。鑽心的疼痛像螞蟻一樣侵蝕著他的神經。黑氣翻湧起來,跟那些靈氣形成掎角之勢,靈力始終無法將黑氣連根拔去。墨如軒無奈,這些黑氣不是自己區區靈識期的修為能夠根除的。只好運起了靈氣,纏繞在了金絲斷截處,就見金絲在靈力的護療下,金絲略微生長了一點,斷截處兩端的金絲微微合攏。這些變化,頓時令墨如軒精神一振,居然沒想到靈力可以解決金絲折斷的難處。
墨如軒整整花去了小半天的功夫,終於在精疲力竭,神識耗盡之下,堪堪把各處金絲截斷處的裂痕合攏了一小半。雖然效果不大,沒有徹底將之連在一起,但以墨如軒靈識期的靈氣,修復金絲的成果足以自豪了。
這深淵之下仿若沒有黑夜白晝之分,只有無盡的黑暗。墨如軒累的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便昏昏沉沉睡了去。
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夢裡又出現了那片荒涼的墳地,更加枯黃的野草萎靡不振,夢裡的他是一身黑紗披風,孤零零的站在山岡上,四野寂靜,獨自面對迎崖風不住輕微搖擺的墓碑,沉默不語。
“這裡是哪裡?”崖風中忽然飄起了墨如軒的聲音。
冷冽崖風,掠過他的心坎,風中沒有人回答他。
天空昏沉的黑壓雲團縮成了一片,墨如軒望去時候,黑雲中陣陣雷光亮起,襯出了黑雲的猙獰。緊接著的是沉悶的雷響一陣陣蓋過了風聲,一滴雨點率先打在了他的臉上,溼潤潤的。
天地間飄起雨,越來越大。
彷彿這片世界裡,只有墨如軒一人。風中,雨中,他身前的墓碑在雷光中時而亮了一亮,映出墓碑上的身影,那身影蕭索的背後是透著無盡的蒼涼。
崖風呼嘯。
吹過他臉頰的風中,兀的夾帶了一絲幾乎冰涼的溫度。墨如軒內心猛然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