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起動。我打算過到對面就打車離開,因為這麼耗著一點意義都沒有。我走到對面後回頭看,此時的周臨淮剛走到中間靠近我這邊的位置,卻突然蹲下,不知在幹什麼。
我無意間往左側看去,一輛開著高燈的麵包車衝過來,明明快到路口了卻完全沒有減速的跡象。我再看向蹲在路中的周臨淮,他剛剛起身,但卻看著我沒注意到那輛麵包車。我衝過去一把拉過他,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他居然被我拉的向我撲過來。幾乎是同時,那輛麵包車從他身後快速駛過。我嚇的出了一身冷汗,這才發現,此時的我們已經擁抱在了一起。
我推開他,大口地喘著氣說:“你傻呀?蹲在馬路中間幹什麼?小朋友都不會犯這種錯。”
周臨淮卻盯著我說:“謝謝你。”
他專注的眼神讓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為免尷尬我轉身往前走,剛剛想好的一過馬路就打車走的念頭一時也忘記了。
他跟在我身後,相差半個身位的樣子。他問:“你真的愛秦篗嗎?”我不說話。“如果你真的愛他,我會放手。”
放手?好奇怪的用詞,好像我們曾經是一對兒似的。我還是不說話。周臨淮突然說出一句令我摸不著頭腦的話:“如果將來我對秦篗不利,你會恨我嗎?”
“你為什麼要對他不利?”
他避開我的眼光說:“不是因為你,我就是這麼一問。”
“會!”我堅定地吐出這個字。
“如果到那時,我還是蹲在馬路中間,你還會救我嗎?”
我想了想說:“經過今晚,我想你不會再那麼做了。現在很多司機,紅燈不足以限制他們。”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說:“這是那次後……我們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我要再次跟你說對不起,不是為了求得你的諒解,就是覺得對不起你。”
“我不想再提,哪怕一句。我們不可能再是朋友,還要見面只是無可奈何,未來如果有機會,我想同事這層關係也儘量不存在最好。”
“你就那麼恨我嗎?”
我扭頭看他:“不是恨,是失望,我曾經以為我們算朋友。”
“我也曾經以為我們是。”
“算扯平了?”
他低著頭:“不,我欠你的。”
想想晚餐時的唇槍舌劍,我很難相信他此時的說法,所以我說:“無論扯平也好相欠也罷,我們今天都說明白了,到此為止,今後只是同事,可以嗎?”
“嗯。”說完他大踏步地走了,甚至沒有道別。
我對著他的背影發了半天呆,心裡居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寂寞和蒼涼感。周臨淮的背影漸漸隱於夜幕中,我嘆了口氣,伸手攔住一輛空駛的計程車坐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日劇、美劇、韓劇、泰劇、臺劇,個人的一點小看法而已,結合去年爆出的新聞藉機闡述一下而已。
☆、第七十五章 友情的面目
連續幾個秋高氣爽的豔陽天后,今天卻是陰雲密佈,上午開始斷斷續續地下起雨來。我倚靠在窗前看著窗外,忽覺陌生,眼前的世界好似另外一個世界,和陽光燦爛時截然不同。
一早趙夕媛就打來電話,約我晚上一起吃飯。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本不應推脫,但是最近事情太多,實在不想再聽她跟我說有關林晉的事情。可是電話裡的趙夕媛非常堅決,根本不容我拒絕。
我看著對面的趙夕媛,她好像比上次見面時更瘦了,卻穿著一件非常寬鬆的休閒連衣裙,那衣服足可以罩下兩個她。再看她的面容,和上次也是天壤之別,面色黑黃,形如枯木。我心下生疑,加上她今天說什麼都要見這一面,我繼而開始不安起來。
“芳然,最近過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