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去查了。既然是您的親生骨肉,流落在外到底不好,還是該接回來為是。否則……”
剩下的話,莫公公沒有全部說出來,有些話還是點到為止比較合適。
顧佔茗聞言如遭雷擊,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其實今天發生襲爵之人更換的事情,他完全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的。因為不管顧家誰襲爵位,他都已經是翰林老爺了,長房崔老夫人為人公正謙和,只要他好好表現,她老人家一定會支援自己的。眼下嫡母葛老夫人勢敗,以後沒有人鉗制他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管她們的死活?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莫公公竟然會所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姚真真不是被重陽送走了嗎?那些閒著沒事幹就知道挑事端的御史們怎麼會知道姚真真的存在?他們藉機發難彈劾他皇上會怎麼看他,會不會覺得他私德有虧罷免了他的官?
短短一息的功夫,四老爺顧佔茗的腦子裡已經略過七八種想法,他越想越心驚,越想臉色越難看。
顧葳蕤見他呆住了,忙將聖旨恭敬地放到旁邊香案前的托盤上,笑著道:“還是我送送公公吧。”
莫公公與顧葳蕤前腳剛走出去,大夫人郝氏的眼淚就迸了出來:“老太太,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爵位不是應該我們嶸哥兒襲的嗎?怎麼會是顧葳蕤?”
她的聲音很尖銳,目露兇光,臉也漲的通紅,與昔日那溫婉大方的形象判若兩人。
葛老夫人比她還要震驚,她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長房老夫人嘴唇發抖地問道:“崔氏!你們好惡毒,是你們搞的鬼,一定是你們搞的鬼!”
崔老夫人臉色端凝,語氣肅然道:“葛氏,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聖上皇恩浩蕩將爵位還給我們顧家,你怎麼能心存怨恨!長房為嫡,次房為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爵位本來就是長房所有,不過是借給次房幾年,如今我們長房將爵位拿回來,有何不可?”
說著,崔老夫人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語氣說不出來的威嚴:“次房老太太因為三老爺新喪氣糊塗了,你們這些小輩可要勸著她才是,萬萬不可由著她胡說八道,若是誰膽敢再說這樣大不敬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一席話說得眾人都啞口無言。
顧重華臉色驚惶,左顧右盼,不敢說話。顧重芝緊緊地站在她旁邊一言不發。
二夫人臉色十分複雜,既有得意之色,又有幾分惶然。
顧崢嶸臉色發白,像受了極大的打擊,搖搖欲墜。
大夫人如喪考批,面容素槁,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想說話,卻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嗓子裡只“咯咯”直響,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崔老夫人見眾人無言,就道:“都散了吧,回去將衣服換下來,如今顧家可還辦著喪事呢。這新封的爵位一下來,明日來弔唁的人一定會增多,鵬哥兒媳婦要小心操持才是,萬不可沒有準備,到時候失了我們慶陽侯府的體面。”
大夫人郝氏吶吶無言,機械木然地福了福身以示自己知曉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夫人郝氏的反應可真快。
顧重陽不由暗暗點頭。
崔老夫人在丁嬤嬤的攙扶下朝外走去,沒想到葛老夫人卻突然厲聲叫道:“崔筠,你搶了我們次房的爵位,你不得好死,我跟你拼了!”
她一邊叫一邊朝崔老夫人身上撲去,顧重陽見情況不好,當即就要撲上去阻攔,可她人還沒有靠近,葛老夫人身子突然一軟,昏死了過去。
大夫人郝氏早就呆了,多虧了二夫人費氏眼明手快對老太太有幾分真心,趕緊扶住了她。
可所有的人都不敢動,她們是被老太太剛才的舉動嚇住了。如今次房已經沒有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