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麗心勉強地笑了笑:“娘沒事。”說著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繼續說道:“何媽媽這樣的人死不足惜,顏兒此番心善想救了她,但是將來還指不定她會怎麼反咬你呢。她在我身邊這麼多年都能這般待我,更何況是別人呢?將來讓是讓別人知道,此等刁奴竟是從相府出去的,知道的說是大小姐心善放過她,不知道還以為我們相府出的就是此等刁奴呢。他們會覺得相府可真真是沒有規矩。”
趙氏雖然寵愛容顏,但相府的名聲她也必須得顧著,絕不能讓別人壞了相府的規矩。這件事雖然很有可能是秦麗心指使的,但是既然別人自願出來認罪,那也只能殺雞儆猴了。容顏見趙氏已經預設,便說道:“娘說的有道理,何媽媽出府確實已經不合適了,那便讓她永遠留在相府,浣衣坊那邊正缺個人,那裡幾乎與世隔絕,孫媽媽去那裡,還可以將功補過。”
趙氏點點頭:“那便依了顏兒吧。”
秦麗心見趙氏已經決定,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別人不瞭解趙氏,她卻瞭解。沒有人能忤逆她的意思,除非她有心之下,否則,就算是容納,當今相爺,也是不敢仵了她的意。
回到顏凌閣,容華低著頭不說話,容顏也不說,只是看著他,有些事是要自己想通的。靠別人,是參悟不了的。就像自己,前世李媽媽,紫雲,甚至春暖,幾次三番地跟自己說,不要與秦麗心這般親近,可自己卻從來不聽。終究害人害己。這一切,都是靠自己經歷,參透。容顏知道,這一次是容華脫變的過程,是不得不經歷的一個過程。
許是想明白,容華抬起頭,眼神清澈卻幽深,他笑著道:“姐姐,我明白了,將來,我會保護你的。”
容顏也笑,發自內心的笑,她知道,容華想通了,他已經長大了,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一臉欣慰:“姐姐等著那一天。”
這幾日,過得也算平靜。容顏每天上午都會去趙氏那裡請安,下午幾乎也會天天過去煮茶。趙氏每天一見到容顏都是笑得合不攏嘴,嘴上怪嗔,說她每日這般早便過去請安累得很,心裡卻是開心的,看容顏的眼神也更加慈祥了。連孫媽媽都高興得很,總說大小姐懂事了,更孝順了。
秦麗心自那日以後便稱病養在一鳴居,足不出戶。竟然連向趙氏請安都省了,這倒讓趙氏心裡有些不高興了。這一日,容顏拿著新做好的衣服到韻錦堂時,卻意外地發現人竟然來的很齊。她掀開簾子,便上前不急不緩地請安:“祖母,爹,娘。”
趙氏看到容顏,原本板著的臉也不自覺地緩和了下來,眼神慈祥地看著容顏:“今日怎麼來得這麼早,午膳用了嗎?”
容顏點點頭,也是一臉笑意:“祖母,顏兒已經用過膳了。這幾天給祖母做了件衣服,便著急地想要祖母試試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顏兒再改改。”
趙氏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些,她拉過容顏,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嘆息道:“倒是你這孩子有心了,要是她們都像你一樣懂事,我倒能省心不少。”
容顏看了看秦麗心,卻見對方也是一臉尷尬,容顏笑意更濃:“娘,這幾日妹妹的腿怎麼樣了?我這邊也給妹妹做了一件衣服,等一會兒我去看看妹妹吧,也好讓她試試衣服,如果合身倒好,若是不合身,我也可以再改改。”
秦麗心一臉感動:“難得顏兒還能這般惦記著月兒,但是,月兒這幾日身體不適,而且腿傷也還未好,所以一直不見任何人,我也是把這孩子寵壞了。”
容顏還未說話,一旁的容納倒是冷哼了一聲:“你倒是知道你的女兒被你寵壞了?居然還不見人了?她自己闖的禍,難道還指望別人收拾。若不是她的馬衝撞了小侯爺的馬,害的小侯爺受傷,我至於在朝廷這般受排擠嗎?現下我叫她跟我一起上門道個歉,她倒是擺起譜來了。”
第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