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無色無味的氣體,一直不斷的散發,花廳內早已瀰漫著這種氣體,樓上樓下氣體充塞其間。
門窗都是緊閉的,僅花廳門啟開了一扇。
這種氣體,是梅姑娘從園北飛越高大的園牆時,便由隱藏在古董內,或者隱密縫院中的特殊紫銅管,緩慢地散發出來的。等她們到達迎曦樓,樓上樓下早已充滿了這種稀薄而勻稱散佈的氣體了。
健僕的反抗,反而讓兩女鬆懈了戒心。
少女夏冰的纖手伸出袖口,俏巧地接住了兩枚鋼鏢,像在摘花,手法美妙不帶絲毫火氣。
這種正面接暗器,不閃不避來者盡收的手法,十分危險,差之毫釐使會失手送命。少女夏冰藉近賣弄,其實她對自己的接暗器手法信心十足。
健僕抓住了磚下的拉環,猛地一拉,櫥架發出滑動的聲音,徐徐沿壁向右移動。
原來壁上有一扇巧妙的暗門,平時由櫥架所擋住。
暗門不易看出縫隙,猛然向內急縮。
“你留下!”少女夏冰嬌叱,朗指虛空疾點。
“嗯……”健僕悶聲叫,摔倒在暗門下方,上體有一半巳滑入門內,便失去活動能力,無法滾入側方出現的秘室進出口。
“不可進去。”梅姑娘急叫,阻止少女夏冰進入:“把這人的穴道解了,押著他領路。”
她們以為是密室,或者地道的入口,一看之下,大失所望。
—這只是一條複壁,可以躲五、六個人,鑿了幾個巧妙的小洞孔,躲在裡面,可以監視廳中的動靜,也可以聽到廳中人的談話。
在一般大戶人家的建築,幾乎都建有複壁,急難時既可躲藏,加長些也可當成秘密通道,與地下的躲災避禍地窖,有相同的功能。有些人家更不惜工本,上建複壁下挖地窖,甚至先備藏水糧,以保萬全。
在這種上有複壁,下有地道地窖的地方搜人,那是希望微乎其微,白費工夫的笨舉動。所以兩女多次進出逸園,有如盲人瞎馬亂闖,無從著手,不知該從何處搜起,每一座建築的室內室外,看不見半個人影。
這一處複壁,顯然不是作為逃匿隱身的處所,而是派人在此監視偷聽廳中的動靜,鄭家的人必定經常利用這座花廳,與外人商討機密,而又不放心,派人躲在複壁中監視偷聽。
這一逗留,健僕突然臉露喜色。
梅姑娘巡視一週,將健僕推倒在大環椅內。
“我要知道鷹揚會的兇手,藏匿在什麼地方。”她冷然地向健僕說:“如果你拒絕招供,我只好毀了你。那些兇手死有餘辜,不值得你用性命來巴結他們。你願意招供嗎?”
“時辰快到了,快到了……”健僕瞪著陰森的鷹目不理她,喃喃的自語,答非所問。
“你說什麼?”她沉聲問,
“我說時辰快到了。”健僕這次瞪著她說話了。
“時辰快到了?”
“是的,時辰快到了。”
“你要我送你上路?”她被健僕不怕死的表情困惑了。
“我這條命算不了什麼,我是指你們的時辰到了。”
“你居然還想威脅我?”
“並無不可。你可以察看中堂下面檀木案上的古銅鼎,佼知道是不是威脅了。”
她到了案前,從鼎內取出一些雜物。
“注意那根紫銅管。”健僕說。
這種徑寸粗四寸長的紫銅管並不稀罕,稀罕的是上端的巧妙封口蓋,分兩層,各有四個小孔,旋動上一層,小孔被下層所封閉。轉回時,上下八孔相對,筒內的氣體或液體皆可逸出,構造相當巧妙。
“全樓上下,共安放了八具這種管。”健僕得意地說:“當你們踏入本園,暗哨發出訊號,管孔便旋開了,樓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