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沉,那抹懷疑褪去,開始思索自上官淺入宮門後的種種細節。
“根據蠱蟲發作情況來看,上官姑娘在入宮門後的幾日裡服下了第一枚,而在半月以前,服下了第二枚。”
“不過這兩枚有些不一樣。最初服用的那隻蠱蟲被改造過,消去了產生紅線的症狀,更加隱秘,不過發作起來會更加痛苦、綿長,增大了自消毒素所帶來的折磨效果。”
“也因被改造過,在第二隻蠱蟲發作時,兩隻蠱蟲一同被喚醒,身體所受的損傷和痛苦成倍增加。”
“她的身體本就虛弱,心脈鬱結,超出負荷,所以才有瞭如今的情況。”
宮遠徵拳頭咯吱作響。
幾乎瞬間,他便想到了最初上官淺吐血倒在他懷裡的模樣。
氣怒攻心,命懸一線。
他道是什麼把柄,原來竟是如此!
那時他把她帶來醫館診治,卻沒有查出什麼異樣,那時的她該是何種心情?
宮遠徵恨急,咬牙切齒:“雲、為、衫!”
月公子瞳孔一縮,眸光變得複雜。
雪重子呼吸驟然一緊。
雲姑娘?!
哦對了,方才路上他已經聽說了,云為衫是無鋒刺客。
這第一枚蝕心之月,是云為衫下的?!
宮遠徵想到的,宮尚角自然也想到了,甚至更多。身為在場者闖過三域試煉的人,對那種折磨身有體會。
難怪……
難怪她會冒險跟著云為衫去後山,還偷了雪蓮……
那次她昏迷了一天一夜,內力消失紊亂,應該就是第一隻蠱蟲發作過,而她在後山,服下了第二枚。
不過這第二枚的來源……
宮尚角看了一眼雪重子,手指下意識捻了捻,面色冷硬了幾分。
月公子緩了口氣,繼續道:“蝕心之月本質非毒,現下能做的,也只有幫上官姑娘加快藥效吸收,清除副作用毒素的惡性效果。”
“其他的,就只有靠上官姑娘,自己挺過去了。”
宮尚角和雪重子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宮遠徵拿過藥方,一一審視。
他自是不信這個與無鋒牽扯的傢伙,可哥哥的表現讓他不得不信。
蝕心之月嘛?
倒是有意思……
突然,宮遠徵自嘲一笑。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們宮門之人不愧流著同樣的血。
在想到上官淺可能騙了他這個猜測,他第一反應不是生氣,不是憤怒,不是恨不得除之後快,而是廢了她武功,斷了她經脈,留下來,永遠囚在這……
宮遠徵親自去抓了藥,藥服下,一刻鐘後上官淺的呼吸微微變化。
霎時,眾人的視線全都投了過去。
宮遠徵立時上前把脈。
有用,毒退了……
宮尚角上前,就著上官淺起身的動作將人輕柔扶起:
“感覺可好些?”
上官淺在屋裡諸人身上環視了一圈,難掩驚訝。
不過很快收斂神色,虛弱一笑:“好些了,不妨事的。”
那小臉此時仍白的不像話,眉頭仍不自覺的下意識的皺著,卻向她們盈盈笑著……
宮遠徵心堵了堵,反射性的嗤笑了聲。
“嗤~,撒謊。”
上官淺:……
上官淺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只她沒力氣,瞪人也是輕飄飄的。
,!
月公子見這裡沒他什麼事,起身便準備告辭。
他還得回長老院,聽候處置。
看向雪重子,雪重子下意識撫了撫心口,最後看了一眼虛弱的上官淺,帶著雪公子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