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澹臺燼聽到了她恍然後的喃喃之言,那憤恨和瘋狂的模樣竟然有了些和緩!
只是那隱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的消瘦臉龐,還是有些嚇人。
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就在這時,有侍衛上前,漠然的看了一眼兩人,對著黎蘇蘇一板一眼的行了個禮:
“二小姐,君上讓屬下轉告您,與其在此擔憂操心些有的沒的,不如早一些完成自己的事,也省的為他人的命成日提心吊膽。”
說完,那侍衛拱了拱手,轉身就走。
那日殿下被刺傷身亡的畫面就在他眼前上演,即便殿下交代過不許歸咎怪罪,可他心裡也始終橫著根刺。
離得遠遠的,便已是他最大的仁善。
黎蘇蘇聽明白了葉冰裳話裡的意思。
與其在這擔心,空無辦法,還不如早一些修出仙髓,抽出邪骨,早日結束這場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折磨的局面。
黎蘇蘇離開了,燭火遠去,少年蒼白病態的面容徹底隱入黑暗。
也就沒瞧見,少年若有所思後突然勾起的唇角。
“葉、冰、裳……”
不知是澹臺燼想清楚了什麼,還是腦補了什麼。
自黎蘇蘇離開後,澹臺燼也沒再鬧了。
只是一遍一遍的喊著葉冰裳的名字,喉嚨暗啞低沉的好像野獸的低吼。
侍衛來報,葉冰裳也只是擺了擺手。
恨吧。
恨,才對。
憑什麼就她一個人恨了那麼久?
他自然也要在仇恨中沉淪,這樣,才公平。
葉冰裳現在沒有多少時間去操心澹臺燼和黎蘇蘇。
南境異動,葉冰裳派去查探的情報已經傳回來了。
南境不知何時籠罩了諸多濃厚的毒霧,隱隱聽見許多的嘶吼和廝殺聲,卻瞧不見有人員活動的蹤跡。
受那片毒霧影響,周圍的花草樹木都受了影響,逐漸枯萎衰敗,鳥獸無蹤。
昔日熱鬧淳樸的畫面早已消失不見。
龐宜之皺了皺眉,光聽描述他心下便升起了不好的預感,當即毛遂自薦。
“君上,我總覺得這裡面不對勁,不若派我帶人前去檢視,看是否有妖魔作祟。”
葉冰裳點了點頭,如今南境情況未明,龐宜之會法術,自是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好,只是有一事你需多警醒。”
“當初澹臺燼返京前夜,澹臺明朗突遭大火,下落不明,有傳言說他是死在了火裡,也有人懷疑,澹臺燼請大臣們喝的肉湯,就是他。”
“只是據我所知,澹臺明朗手下有一位神秘的術士,名喚符玉,術法強大,對他很是忠心。”
“澹臺明朗出事前後,這個符玉,都沒有出現過。”
“南境的事,只怕與他們逃不開干係。”
“這個符玉,我好像知道是誰了……”
龐宜之回憶著:“當初在景盛交界的小村落,我與殿下去尋你們時曾在半路與她交過手,當時她正在擊殺澹臺燼,被我們阻止了。”
“澹臺明朗身邊的人,會術法,又對澹臺燼殺意極重,想來,也只有她了……”
“倒是不可小覷……”
龐宜之沉思,面色也不由凝重了幾分。
葉冰裳點頭:“應該就是她,她喜穿紅衣。”
“這件事你心中有數便好,去了南境小心為上,若有不對便立即折返回來。”
“屆時大軍壓境,一個小小的南境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是!”
龐宜之嚴肅點頭,心下對葉冰裳的話也很受用。
畢竟有一個知道關心體貼下屬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