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種錯覺,她對掌門師兄,甚至有著不易察覺的不喜。
這一刻,笙蕭默心底升起了濃濃的探究。
不再只是單單的感興趣、看樂子。
白子畫自下殿回來,去尋自家那省心的過分的徒兒。
還沒到小院,白子畫腳步便停了停。
這濃厚的酒香……
不知想到什麼,白子畫腳步加快,轉過廊角,一眼就瞧見了樹上的兩人。
師弟眉眼暈紅,帶著傻笑。
而自家徒弟就那麼坐在那瞧著,冷靜的不像話,手上還拿著和師弟同款的酒瓶。
白子畫:……
白子畫有一瞬間的頭疼,好像夢迴百年前,他們剛剛拜師不久的日子。
此去經年,他們也早已成長。
怎麼今日又鬧成這般模樣?
頭疼後便是擔憂,只是見師弟神態輕鬆,實在不像有事的模樣。
心下放鬆了幾分,白子畫抬步,笙蕭默發現他,傻傻的向他晃了晃酒瓶。
“師兄~,你來啦!”
“三百年的桃花釀,嘗不嘗?”
白子畫瞬間有些恍惚,好像看到多年前,他奉師命下山抓他,他沒樣子的躺在酒肆的房簷上同他笑。
心下莫名有幾分痠軟。
這些年師弟和師兄費心操持長留事務,費心費力,壓抑性情。
今日這般,也只當是,久違的放鬆吧……
唇邊漾開抹淺笑,白子畫抬手接過,飲了一口。
“確實不錯。”
“那是自然!”
笙蕭默得意的笑,笑著笑著閉上了眼。
白子畫無奈搖頭,飛身將人帶了下來。
霓漫天早已下來站好,見白子畫扶著人,連忙低頭,一副知錯的謙卑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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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小心忐忑的模樣做的足足的。
白子畫沒有責備的意思,畢竟這場面一眼便能看出前情後果。
想來定是自家徒兒練琴時被前來尋他的師弟撞見了,這才留下聽著曲子喝起了酒,後面興起又拽上了她。
徒兒眼底的嫌棄都快要化成實質了。
白子畫抬手一晃,石桌上長琴旁便多了個藥瓶。
“這是解酒丸,服後便去休息吧。”
“是!師父!”
白子畫帶著笙蕭默離開,霓漫天緩緩起身,沒看那解酒丸一眼,反倒玄身又坐上了樹,眺望著遠方,慢慢飲起了酒。
神情木然,眼底卻似是縈繞著悵然和淡淡的痛楚。
細看,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只有縹緲的悠遠。
白子畫將笙蕭默帶走後便沒有再找霓漫天,第二日清晨,霓漫天練琴時接到了白子畫的傳喚。
果然,是為了弟子下山歷練的事。
白子畫給她準備了一堆的療傷的丹藥,細細叮囑。
雖然徒弟很省心,可就是這份省心,反倒讓他更控制不住的反覆叮嚀。
這心,總是不安穩。
霓漫天老實的聽著,乖巧極了。
實則早就魂歸天外,想著上一世歷練的經歷去了。
他們下山也沒幾日,七殺便向仙門宣戰,大股魔兵在各仙門遊蕩……
霓漫天神思飄遠,正想著要不要趁著下山溜回蓬萊一趟,就見白子畫一揮手,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把流光四溢的琴!
流光琴!
是流光琴!
“師父!這是……!”
霓漫天雙眼猛的一亮,呼吸微微急促,指甲深陷掌心才剋制住自己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