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分別紮在了付準頭頂的百會穴以及前頂穴上。
付準痛苦的悶哼一聲,臉色變得愈發的慘白。
“怎麼會這樣?”
蘇安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看見這樣的場景,頓時有些慌神。
“還不是某些人逞強,奔襲幾千裡,豈是這般簡單的——”
謝清風冷哼了一聲,話還未說完就被付準打斷。
“謝清風!”
付準低喝一聲,額頭更添幾分的汗。
“行行行,不說就不說!”
“什麼不說!”蘇安著急地盯著付準,煎熬得不行,“到底什麼情況,別瞞著我呀!”
聽著她沙啞的鼻音,付準勉強地抬起眼,眼含撫慰:“不必擔心,我真無礙,只是舊疾。”
又是沒事沒事!
這個大傻子!
蘇安忍不住眼眶有些紅起來,愧疚地咬緊唇。
“是因為我對吧!”
說著蘇安微微抬手,指尖顫抖,想要去觸碰付準露在外面的手腕,最後卻又無力的垂下了手。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無數根鐵絲狠狠的懸著,微微呼吸一下,便帶著酸澀的痛。
“並非如此,你不必如此自責,我來浮游本就是為了治病。”
付準的臉色慘白如紙,聲音嘶啞乾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被硬生生的擠出。
“可你之前從來沒犯病過……”蘇安不相信地反駁道,心裡難受極了。
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想著安慰自己!
“出去吧!”
付準緊咬牙關,強忍著不讓痛苦的呻吟溢位,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這才說出了那三個字。
“我不!”
蘇安一咬牙,倔強地抓住了浴桶的邊緣。
“我不走!這事因我而起,難道你要我裝傻充愣的當什麼都不知道嗎?”
越說,蘇安就越控制不住撲面而來的酸澀,盯著他,淚水盈了出來。
淚光閃爍的眸子裡,溢滿了愧疚心疼。
付準看得呼吸一沉,強撐著別開臉。
正要狠狠心繼續開口,下一秒,卻被謝清風手中的銀針封住了言語。
“人家蘇老闆都不介意,主子你個大男人有什麼可介意的?”
“既然蘇老闆要留在這兒,那就過來搭把手吧!”
“好!好!”蘇安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抹眼淚,可手指依然有些顫抖。
只能狠狠地咬了下舌尖,迅速的深呼吸平復心情。
“幫我按住他!”
謝清風將自己的針袋擺了出來,拿出七八根銀針。
蘇安抿緊唇,按照他的吩咐,一把按住了付準。
他緊閉著眼睛,睫毛卻在不安的顫動。
手下是付準滾燙的手腕,蘇安只覺得這股熱度狠狠的燙進了她的心裡。
眼看著謝清風將付準紮成了刺蝟,蘇安的眼眶再一次開始發紅,她匆匆移開眼,努力地吸吸鼻子。
不行,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
卻沒發現,跟前的付準吃力地睜開眸,深柔的目光將她反應盡收眼底。
心口一絲甜蜜的滋味,讓周身的痛楚彷彿都被減輕不少。
“蘇老闆,你留在這裡看著火,別讓柴火熄了,我這就去配藥,這藥浴需得泡夠足足一個時辰。可不能怠慢!”
謝清風交代了一聲,就急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