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重。
“懷英姐,你在想什麼?”桑雲兒一睜眼,發現史懷英已經起床,不由得很是好奇。
史懷英緩緩回過頭來,笑笑,道:“雲兒,你睡吧,還不到點呢。”
桑雲兒笑呵呵地道:“懷英姐,你是不是在想他了?”
“想他?”史懷英心頭微微一蕩,道:“不要胡說。”
桑雲兒笑道:“懷英姐,別人你能隱瞞,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嗎?你是不是在想厲村長了?”
當初厲中河在桃花溝掛職的時候,人們都習慣性地稱他為“厲村長”,現在,當初的厲村長已經成了厲鎮長了,她依然改不了這個口。
“厲村長?”史懷英被桑雲兒說中了心思,愣住了。
桑雲兒笑道:“懷英姐,厲村長現在可是清河鎮的鎮長了,跟縣領導的關係又很鐵,你可以跟他說說,讓他把你調到縣城去工作,就憑你懷英姐的能力,到縣城去工作,一點問題都沒有。”
史懷英道:“雲兒,你說得這個問題,幾乎為零,咱們桃花溝還沒有脫貧呢。”
話剛出口,史懷英又後悔了,個人問題,難道真的跟桃花溝的脫貧有必然的聯絡麼?
桑雲兒坦誠地道:“懷英姐,厲村長是個好人,也是個負責任的人,他在山外,你在山裡,兩個人雖說都在雞鳴縣工作,可是,你們兩個見一次面卻是這麼的難,要我說,你也應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了。”
頓了頓,桑雲兒又道:“懷英姐,你自己的父母都不在了,家裡的事也都處理好了,要我說,你這才叫做真正的無牽無掛,你到清河鎮找厲村長去,尋找自己的幸福,那多好啊!”
史懷英又一次怔住了,桑雲兒說的這一番道理,她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她始終覺得自己是桃花溝的女兒,對桃花溝懷有深厚的感情,而她對大山外面的世界,卻是沒有任何的好感,她很排斥山外的繁華,她覺得山裡的純樸與靜謐,才是自己最值得珍惜的。這也是她留在桃花溝的最重要的原因。
曾幾何時,史懷英也想過一個異常大膽的問題: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厲中河放下所有的榮耀,回到桃花溝和她團聚,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可是,這現實麼?這顯然是不現實的,厲中河不可能再回到桃花溝來。
桑雲兒看著史懷英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道:“懷英姐,其實,我們做女人的,在哪過不一樣啊,最重要的是,我們找一個真正愛我們的人,不要求他有多麼的富有,不要求他有多麼的高高在上,只要求他真正地愛我們,這也許就足夠了。懷英姐,若要講大道理,你比我懂得多得多,可是,你在處理事情上,卻很保守,很被動。”
史懷英聽著桑雲兒的話,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道:“雲兒你說得沒錯,有時候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桑雲兒笑道:“懷英姐,厲村長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很有本事的人,在桃花溝的時候,那麼多的人對他不利,包括郝祥林、趙盡忠、劉黑蛋、瘋狗婆,可是呢,他們都被厲村長給幹倒了,就憑這一點,厲村長走到哪裡都不會差的,可是,有一點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像厲村長這麼優秀的人,你敢保證沒有其他的女人愛上他麼?”
史懷英心裡咯噔一下,吃驚地看著桑雲兒,良久沒有說話。
是的,桑雲兒剛才的這句話,像一枚重榜炸彈,狠狠地投到了史懷英的心靈深處,她極力地躲避著這枚炸彈的爆炸,可是,這枚爆炸根本不依她的意願,不可避免地爆炸了,炸得她無所適從。
史懷英也是一個性子執拗的人,她不願望放棄自己的愛,不想放棄自己對愛的追求,否則,她不會頭頂烈日到縣城去尋找厲中河。此刻,隨著桑雲兒的一番話在她的心頭引爆,她咬了咬嘴唇,暗暗發誓:此次到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