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炒菜的時候，那個放菜的順序不對。&rdo;周麻咳了聲，&ldo;她不是碰巧經過嘛，聞到味道，說是聞味兒就知道你炒得不對。&rdo;
周窈動了動唇，這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
倒是周麻先笑出來，&ldo;說是湊巧，其實就是特意過來看看，你也知道她，嘴硬心軟，從來都是這樣。&rdo;他看著女兒的眼睛，嘆氣，&ldo;她不是還跟著你去那邊市場買菜了?說是想換個地方，菜新鮮，其實就是看到你從陳家門裡出來，急忙忙拎了籃子跟上。她怕你被林二媳婦欺負，林家不是住在那一邊。&rdo;
周窈抿唇，默了很久，&ldo;我哪有那麼容易被人欺負……&rdo;
&ldo;萬一呢?&rdo;周麻嗔道，&ldo;你媽說，你力氣又不大，又老實，真被她們欺負了，從這頭到那頭，跑過去來都來不及。還是看著點好，萬一呢……&rdo;
周窈忽然覺得有點鼻酸，她聞到周麻身上有股茶香，因為經常給客人泡茶，他身上都是茶香味。今天買菜的時候，周媽媽在她旁邊，身上也是同樣的味道。
那是她很熟悉的，家裡的味道。
她想起一件事，出聲問：&ldo;爸，家裡櫃子上……哥……他的遺像呢?&rdo;
周麻沒想到她注意到了這個，站直身後說，&ldo;啊，這個呀。你媽把它收起來了。&rdo;
周窈愣住。
&ldo;你爺爺奶奶的遺像不是放在裡面堂屋裡嗎，你媽把你哥的照片和他們的放在一起了，爺爺奶奶的在頂層，他的放下一層。&rdo;周麻笑了下，&ldo;人都去了這麼多年了，平時沒事打掃打掃，擦擦相框啊桌上的灰，逢年過節祭拜一下就是了。&rdo;
&ldo;‐‐沒必要擺在顯眼的地方，讓誰都看得到。這話是你媽說的。&rdo;
周窈腳底輕輕一動，像是聽到砂礫蹭過鞋底的聲音。傍晚的太陽竟然也這麼刺眼，照得她有點睜不開眼睛，眼裡突然泛酸。
第43章 發
周窈和周媽媽之間的關係，就這麼古怪地維持了下來。
每天周窈不管是上午下午亦或是傍晚才去買菜，總能在菜市場碰見周媽媽‐‐傍晚去還要挨訓，說她：&ldo;傍晚了菜都買完了，全是人家挑挑揀揀剩下來的，你這個時候才來買菜!你怎麼這麼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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