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信任?”施祖誠瞥了她一眼,見她咬緊了下唇,眸色更暗了。
“你原本是想拿我當你的底牌,給慕容添重重的一擊,很可惜,這世上沒有人能夠使用我這張底牌。”他身形微動,逕自拿起外套。
齊樂的心收縮了一下。他要走了?
“慕容齊樂,跟你說一聲再見吧!”施祖誠毫不猶豫地往外走,一刀兩斷得徹底。
不能放他走!否則她從此就完了!
齊樂的眼中映著他即將離去的身影,心中猛然冒出這個聲音,巨大的惶恐使得她的身體在思考前就有了動作。
幾乎是整個人向前撲,可是太遠了,兩人距離太遠了,從來沒有一刻施祖誠離她這麼遠,差一點她就可以抓住他,只差這麼一點她便有可能從此失去他。
施先生對她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與慕容家無關,與任何利益無關,是慕容齊樂自己不能沒有他!
這個認知在一瞬間席捲齊樂的大腦,侵蝕她的五臟六腑,她覺得身體好痛,痛到沒有辦法抓住他,沒有辦法穩住自己的身體。
好吧,如果就這樣倒下去,死於心肌梗塞之類的,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有一雙手……
齊樂的意識頓時清明,抬眼看見施祖誠在她倒地前將她托起,她立刻一把抓緊他的外套。
“用得著這樣嗎?”施先生不冷不熱的說,將她扶起來後,見她仍舊沒有鬆開他的外套。
“是,我曾經將施先生視為最後的底牌。”齊樂說得有些快,好像很怕自己還沒說完他就走掉了。
“我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失敗了、走投無路了,施先生會收留我。可是你不僅反對我這樣做,甚至想拋棄我。”齊樂的臉色漲紅,盯著他的眼睛灼灼發亮。
“從某一天起,我知道自己只能一個人,一個人有一個人的苦,所以才強迫自己要更加的狠心,而你卻一直在身邊動搖我,我本來早就下定決心了……”
施祖誠避開她責怪的眼神,但偏開的臉上卻浮現些微的笑意,她難得這樣氣憤地指控人。
“都已經禁止自己去想,根本不敢想別的事,只有將心冷凍起來,才可以一個人撐下去不是嗎?難道你不明白嗎?”
“齊樂……”施祖誠將她一把抱進懷中。“既然知道一個人會很苦,為什麼還要自找苦吃?希望明明在前方等著你,只要你放下,一切就會有新的局面。”
“可是我放不下,因為我看見那兩個人心裡會有怨,這種怨太濃所以變成恨,而這種感覺從很久以前就累積了。”齊樂說這些話時牙齒咬得死緊,施祖誠看得頻皺眉。
“沒有辦法表現出怨,只好陷入更深的痛苦裡,住在那個大宅中,天天看著那兩個人,卻沒有辦法說出口,感覺好痛苦。
為什麼我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父母?為什麼我這樣怨恨他們?他們並非犯了什麼滔天死罪,可是一看見他們,我就忍不住想發狂。
於是一忍,再忍,從一開始忍,忍到現在自己不成人樣,忍成活死人!“
“齊樂,你之所以放不下,只是想卸下心頭之恨。”
“有錯嗎?如果是錯,也是因果輪迴,有人先欠我的。”她一邊說一邊抓緊他的肩膀。
“既然如此,沒有任何改變,你抓我回來幹什麼?”施祖誠的臉色也不愉快。
“我不想讓你走。”齊樂癟了癟嘴。“只是不想讓你走。施先生,你不是說過會疼愛我的嗎?為什麼還要讓我為難?”
“究竟是誰在為難誰?你以為這個世上有幾個人能讓我有這樣的行為?能讓我停步和轉身?”
他壓抑著不滿的話語讓她怔住了,在她這件事上,連萬能天神施先生也感到有些挫敗吧!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