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嬪妾也不屑趨炎附勢,與她們為伍。”
她像是眼睛累了,不再看著窗戶,明亮的陽光刺地眼睛有些疼。
她轉過頭,看向齊縉:“再後來,嬪妾見到了昭儀娘娘,也看到了皇上看她的眼神。嬪妾總是下意識地拿自己和昭儀娘娘對比。嬪妾說這話,皇上別惱,一開始,嬪妾確實覺得昭儀娘娘並不出眾。她的容色不及榮修儀,嬌媚不及婉淑媛,才情也不及嬪妾。那個時候嬪妾真的看不上她,也不懂皇上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一個女子。”
齊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連懷裡的小公主好像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不哭也不鬧,十分安靜地躺在大紅色暗紋錦被裡。
白嫩的肌膚與錦被的顏色產生鮮明對比,拉大了色差,“嬪妾當初想要一個孩子,也想著若是可以與皇上朝夕相處,皇上定會發現嬪妾的好,當時的嬪妾太過天真,太過自傲。有了孩子,才遇上皇貴妃娘娘的刁難。這後宮裡,唯一能與皇貴妃娘娘抗衡的,就是元昭儀娘娘。嬪妾也存著私心,想要看看,這位昭儀娘娘究竟是哪裡吸引了皇上去。”
她說到這裡,垂下頭,三千青絲順著臉頰滑下,她自嘲地笑了笑,“讓皇上把後宮佳麗三千,其餘所有人都忘在了腦後。”
齊縉像是失去了自己的聲音,他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對元昭儀的愛,他從來毫不掩飾,對於後宮其他妃嬪的冷淡,也只是因為不感興趣和一心一意地愛著君言。
如今,卻有一個女人告訴他,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為,傷及了這麼多人,原來作為一個帝王,想要只對自己愛的女人好,是這麼困難。
“嬪妾住進了啟祥宮,處處得元昭儀娘娘照料。漸漸地,嬪妾就知道,嬪妾窮極一生,也比不上元昭儀分毫,且不說元昭儀對皇上的愛意之深,竟可容納嬪妾與嬪妾的孩子。皇上以為昭儀娘娘真的是賢惠大度嘛?她只是……只是因為嬪妾肚子裡的,是皇上的骨肉罷了。”
齊縉聽到這裡,眼神裡閃著莫名的東西,詫異地看向宓婕妤,宓婕妤沒有停下,她繼續說道:“嬪妾到現在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喜歡元昭儀。不過嬪妾明白的是,就算昭儀娘娘再差,只要皇上心裡喜歡,嬪妾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宓婕妤說到這裡,高高的抬起頭,揚起下巴,又恢復了往日清高的模樣:“嬪妾自詡才情過人,又何必苦苦糾纏著皇上不放,到最後受傷的,才是不止嬪妾一人。嬪妾都想通了,皇上難道還想不通嘛?”
宓婕妤的話,到這裡,已經說完了。
她最後定定地看著齊縉,神色平靜,像是方才說的不是什麼藏了很久的心裡話,而是簡單的詢問,像是今天午膳要吃些什麼一樣。
齊縉一直一直沒有說話,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朕……朕竟還沒有一個婕妤看地通透。”齊縉嘴角泛起了苦笑。
宓婕妤唇邊勾起笑容來,她溫婉地搖搖頭:“皇上只是當局者迷罷了。人活一世,能有一個自己愛的,並且也愛著自己的人是多麼幸運的事情。皇上一定要把時間,都浪費在賭氣和誤會上嘛?皇上九五至尊,萬人之上,也許從未屈服過,可是在愛面前,難道不是人人平等的麼?”
宓婕妤的話,或許有些大逆不道,放在平日裡,齊縉可能已經勃然大怒。
但是現在,齊縉只是默默地低下頭,細細思索宓婕妤的話,宓婕妤伸出手,將齊縉懷裡的公主抱了過來:“嬪妾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皇上,難道您還不……”
宓婕妤沒有繼續往下說,小公主離開了齊縉的懷抱,有些不適應,閉著眼睛皺了兩下眉頭,撇撇嘴作勢要哭鬧起來,宓婕妤輕拍著孩子,細心安慰。
“朕……朕改日再來看你。”齊縉終於抬起頭,眸光中透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