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完殘敵之前,扼守住,掐斷敵人的退路與增援。可以說,六連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這是我一生中第二次‘壯行酒’。依然是誓師大會,依然是篝火夜宴,依然是二鍋頭;不同的是這次的主角不是我那敬愛一生的團長,而是我的一生中經歷過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連長……
照舊,少言寡語的連長依然一句話也沒說。他親手把二鍋頭滿上了白瓷碗,讓我們兩個政委,三個排長和18個正副班長送到每個戰士手裡。人,當真正經歷過生死,一切都淡然了。我們沒有淚,因為眼裡的淚早已哭幹,心裡只留得下失去的感傷與對家溫馨的些許幻想、憧憬……不論活著或者將死,苦痛終將見到盡頭了。
連長平靜冷漠的先將酒喝盡,慢慢放下白瓷碗來,然後是我們。一碗酒盡,腹中是熱騰騰的,而我們的心卻如當時的天,一般肅殺起來。他淡淡看了我們一眼,眼裡帶著些許欣慰還有驕傲與自信,肅穆道:“這是我們最後一仗……好好幹,勿論生死,我答應大家,會帶你們每一個人回家!”
忽然,每一個人的眼睛都模糊了,淚再次不爭氣地漱漱流了下來。一顆顆冰冷的心再次滾燙了起來;有的兵更是不爭氣地跪了下來,哭嚎道:“連長……”家是在當時每個戰士心中遙不可及卻又魂牽夢縈的眷戀,縱然此時每一個人都有了殺身成仁的覺悟與準備,但他們自己希望能夠馬革裹屍,魂歸故里而不像先逝去的戰友一般埋骨異域;這是每一箇中國人滲入骨子裡的情懷。
那時,或許很多兵真正服了這個以前令他們恐懼、厭惡的連長。但服歸服,我一生最終敬重的還是團長;團長才是那個時候所有兵的偶像,但連長不是——他太冷靜了,冷靜得近乎冷酷!我永遠也忘不了小李那痛苦、無助的眼神……連長應該成為一名將軍,或者晚生2o年;但那不可能,所以他永遠是我印象中記憶深刻卻又譭譽參半的人。他是一名真正的職業軍人,雖然那個時代並不能讓我們理解他;應該感謝他近乎冷酷的冷靜,6連在紅1團傷亡永遠是最少的;也是全戰區最少的。
根據這次謝連指介紹的情況,拔點作戰物件在敵方一線陣地後1。85公里的海拔611米的山峰,地勢陡峭,險要,佈置火力猛,陣地防禦設施及其堅固。1個月前,數次兄弟部隊對敵起的‘拔點戰’都不幸失敗,狂妄的越軍叫囂這是他們的模範陣地;並時常憑藉此高地向我方陣地及腹地實施火力突襲。戰士早就想拔掉這顆眼中“釘子”,收復國土。但由於這個高地地勢相對突兀峻奇,同時會面臨敵人腹地北面無名高地、南面小尖峰,南面敵縱深野炮部隊三面火力控制範圍之內的交叉掩射與火力阻隔,艱險非常。近一段時期,越軍由於先前的步步後退,更把這個陣地作為前沿陣地重點防禦支點,在上面用鋼筋水泥修築了多個屯兵洞和各種工事、火力點。根據先行偵察兵的偵察和以前兄弟部隊用鮮血得來的寶貴教訓與經驗,敵在在高地前沿的開闊地段組織了1o多道火力網,佈設了完備的報警裝置和雷場等,還派了近一個營的兵力重點防守。整個高地易守難攻。要拿下這塊陣地便如同是戶口拔牙;充滿了艱難與危險。
根據戰場態勢,連長決定組織敢死隊採取奇襲敵611主陣地,南北兩翼斜插上去,吸引敵方火力及注意力;六連主力提前一日藉著夜色秘密穿插到距離敵人611陣地前沿5oo米外的密林處潛伏待命,待次日前夜,緊急構築火力工事;在凌晨時分南、北翼起戰鬥後的15分鐘後,六連主力派出由精銳人員組成的先鋒突擊組採用滲透式攻擊方式在我配屬炮兵火力的轟擊掩護下向敵611前沿陣地起攻擊。
為達成戰鬥的突然性,要求:
1。向敵地勢相對平緩的北翼無名高地起佯攻的1o名敢死隊員在於敵人接觸後必須採取強攻姿態,在配屬炮兵的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