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一眼變成最後的一眼;因為她愛連長,所以她愛我們,愛1團,因為1團就是連長的家,我們就是連長最親的人。她愛我們,我們也愛她,正是由於她對連長的愛,所以她對我們的愛是那樣的深摯,真切,刻骨銘心!人,哪能沒有一點私心?沒有私心的博愛是齷齪的虛偽;所以正因為她對連長的愛以至於對我們,1團的愛,付出與犧牲才可謂是崇高之上的崇高,偉大之上的偉大;她就是我們六連小兵蛋們最愛的嫂子!永遠的嫂子!嫂子,明白嗎?這是對於一名中人有著特殊的含義的無比神聖名詞,她等同於‘母親’,卻有著親姐姐一樣的親和力!周蝶,嫂子,所有在老山蹲過貓耳洞的六連士兵們永遠也不會忘記她!雖然礙於戰爭,礙於軍法,一切都是那樣名不正,言不順;但周蝶就是我們六連的嫂子,一輩子的嫂子!( )
泣血錐心,獠牙(3)
戰地醫療隊,夜,四寂漆黑。 /
剛剛身體狀況有些好轉的連長怎麼也睡不著,偷偷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他呆呆坐著,兩眼掛著淚,但不久他就聽不遠處的唏嗦聲。他現一個人影慢慢爬到了自己床邊,立了起來,跪在了自己面前。
“連長……”一個熟悉的聲音抽泣著,那是剛病情好轉的邱平。
“連長,我對不起您啊……周醫生這麼好個人就因著我……我……”猛然間值班護士小蕭現了他們的異常,開啟了燈,連長在刺眼的燈光裡,看見了黯然淚下,形銷骨立的邱平兩肩劇烈抽泣著。
邱平看見了連長那遲暮,絕望的眼神,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瘋狂用兩手扇著自己耳光,哭嚎道:“我***就是畜牲……畜牲!連長,我該死啊!那天我怎麼就想著要喝水!?喝水!?就是拿著我這1oo條爛命也換不回周醫生一條啊!連長,斃了我吧!斃了我,也能讓你我好受些!”
我永遠也忘不了連長在周蝶犧牲三天後的第一句話。他猛地抄起病床邊的唐瓷杯,憤然向邱平狠砸了去,流著淚,咆哮道:“你Tm帶把沒!?男人活著,就該去戰鬥!1團參戰以來丟了多少人?多少!?就只有一個小蝶啊!?你***不是老子的兵!六連沒你這號孬種!沒有!殺你?別叫你個***孬種汙了老子手!小蝶,是我不該愛你……不該愛你啊!”
“連長啊……”邱平聞言瞬間爆了,他一聲哭嚎,想撲上去抱著連長痛痛快快哭上一場,但連長拖著病體一腳將他踹了下去。連長繼續流著淚,咆哮道:“你滾!滾!滾遠點!”
邱平抹著眼淚,喃喃道“我滾……我滾……”
此時值班護士小蕭已經到了,一面兩眼抹著淚,一面免不了責備幾句。她扶著邱平回到了自己病床上,熄了燈。
第二天,邱平消失了,在戒備森嚴的團部駐地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我們這支自南昌起義以來就跟著黨打天下的光榮部隊在自衛反擊戰出現了第一個逃兵……
連長氣暈了,團長震怒了,師長也震怒了,軍長得到通報下了死命令要求全軍組織人員一定要將邱平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邱平便如人間蒸了一樣整整7天沒了訊息,直到第八天正午被第五偵查大隊的人壓回了團部……根據當時的軍法條例,逃兵沒有上軍事法庭的權利,邱平會被壓送到所屬部隊執行槍決;以達到懲戒眾人的目的。就在團長憤怒地拔出了槍,在機步連眾人的目光中要將邱平拖出去親手斃了他時,邱平平靜著沒有爭辯,只是兩眼流著淚,默默走向刑場。正此時一個人開著輛老解放吉普飛開了來攔在了團長與邱平的前面……
那人跳下了車來,他濃眉大眼,高大魁梧;穿著一身自制的吉利服,臉上抹著油彩,背上揹著杆當時戰場異常罕見的m4o狙擊步槍。他征塵未洗,不論車還是自己都裹紅色的泥水,但他將自己的證件遞給團長後開口第一句話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