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甚至快樂的唱著荒腔走板的調子。
這就是戰爭,摧毀文明,製造死亡,延伸仇恨,毫無建設與產生……但總有人樂在其中。總是吸引更多的人在其中嶄露頭角,試圖成為那些樂在其中的人……康斯坦丁的思維忽然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轉到了另外的一個層面上——難道是受到了剛才那幾個天使身上的氣息的影響麼?術士搖了搖頭,思維卻並沒有就此終止——準確的說,自己恐怕才是最為樂在其中的一個吧?
就在幾分鐘之前,自己不是還在腦中算計著那些可以儘量的多殺人,多破壞的機械麼?
術士拉下兜帽,深深地吸氣,直到冰冷的空氣充溢整個肺部,也讓腦海中的清醒在唇角邊凝成些微的苦笑……看來,自己現在已經無可避免的被拉進了這個巨大的戰爭的漩渦之中,而更加糟糕的是,今後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要對於千萬個生命的軌跡產生無法逆轉的影響,那些歡笑著,唱著歌兒的傢伙們,很有可能有一天就會為了自己的復仇,以及拯救一個靈魂的行動而失去自己的生命……這種奇妙的負重感,讓他的肩背上都彷彿壓著一塊萬鈞巨石一般,沉重得難以呼吸。
“隨著時間的推移,活物都要化為塵埃。總之……生命無常,充斥著混亂、汙穢與痛苦。死亡意味著寧靜、秩序及永恆之美……”
這是什麼時候放進自己記憶中的話呢?當初大概是因為對於死亡描述的那種莫名肅然而記住它的吧,但現在聽起來,似乎像是一種逃避責任的託詞……哲學辯證法是流氓無產者的理論,怎麼說都不是全對,但也不是全錯
術士用力的搖了搖頭,將腦中那些雜七雜八的思維拋到一個暫時看不見的角落——他已經聽見有人呼喚他的名字,那意味著另外的一些瑣碎的事情又來了。
“瑣碎”這一次被包裹在一條長長的幾乎曳地的長禮服之中,長裙優雅而又不阻礙步伐,搭配著同樣雪白的透明披肩與長手套,材料的白紗中編進金絲,更讓她看上去高貴而嫵媚——只是那張宜嗔宜喜的眉宇之間此時盡是歲月曆練出的精明和狡捷。
“康斯坦丁閣下……他們逃出去了……”情報販子少有的嚴肅表情讓術士微微愣了愣,不過他很快便猜測出對方表情之中的含義,這也讓他的臉色一起嚴肅起來。最近,需要讓這位遊蕩者頭目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表情的事情似乎只有那麼一條,就是關於那位吉爾貝?烏特雷德?蓋利伯爵帶領的軍隊的事情。
這支軍隊在康斯坦丁的佔領區和獅鷲的幾座堅城形成的包圍圈之中已經晃盪了至少有將近二十天了,原本那十幾天的補給應該早就已經損耗殆盡,即使是動了就地劫掠的心思,在這種被堅壁清野了的地方也得不到任何的東西,而且無論他們走到哪裡,周圍都會有著一幫康斯坦丁透過盜賊工會派遣的,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物‘關照’著他們,糧草說不定就會被飛來的火種燒燬一些,飲用水和食物之中時不時的就被下上了藥物,吃了之後倒是不會死人,卻會產生一大堆可怕的反應……一天上個十七八回廁所還算是輕鬆的,四肢發麻,頭昏眼花走不動路的有些倒黴蛋也常見的很,甚至還會有全身發癢不泡在水中就會沒法解除的……
那些下毒的方式更是聞所未聞,一些人晚上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就發現自己腹痛如絞,而在那些晨祈的牧師們還沒有獲得神術之前,便已經被滿肚子的稀…屎弄得全身脫力……還有的睡到半夜卻口渴難耐,喝了水之後卻又全身麻痺在外面凍了半宿,等到被解救的時候,體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