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臊豬兒憨聲問道:“誰都不準出來倒是容易,他們收了咱們大小姐的銀子嘛。可誰也不許進去……,你和大小姐也不準進去嗎?柳管事、楊頭兒他們也不準進去嗎?”
丁浩笑罵道:“少跟我裝憨賣傻,我和大小姐自然是進得的,除了我們兩人,其他人是再也不準進去了,誰也不準。如果他們有什麼不滿,你只管往大小姐身上推。到時候,我再找幾個本份可靠的人聽你使喚。”
臊豬兒振奮道:“哈哈,既然一切有大小姐擔著,那就不妨事,這事兒你儘管交給我去辦,不過……你找這些匠人到底做什麼呀,莫非又要做個爬犁出來?”
丁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剛要說話,前邊忽地有人喝道:“閃開了閃開了,莫要阻了我家老爺的去路。”
丁浩抬頭一看,喊話的人正是廣原府捕頭楊晉城,他身前身後還帶著幾個衙役,後邊有一輛車轎,轎簾兒卷著,車廂中坐著兩人,錦繡的衣袍皮氅,把身子裹得嚴實,頭上戴著雪貂皮的帽兒,正在指點談笑,其中一人正是廣原知府徐風清。
想來今日徐大人出行,並不是巡城辦公,所以沒用旗牌儀仗,車駕走得也遲緩,可是他手下差役,仍然免不了要狐假虎威一番。
楊晉城正吆五喝六的,一抬頭看見丁浩,滿臉橫肉的臉上卻露出一絲親切的笑意,若非丁浩捉住那個人販,他們這班吃公門飯的兄弟今天說不定還在吃板子,如今若無其事,慶幸之餘的徐老爺還給他們一人賞了五十文的辛苦錢,這都是拜丁浩所賜,楊捕頭見了他自然便透著幾分親熱。
他向丁浩微笑著點頭略作示意,然後扭頭向一個販棗兒的小販喝斥道:“不長眼睛麼,還要瞎闖,小心拆了你的車子。”
推小車的棗販子慌忙閃向一邊,楊捕頭這才走到丁浩面前,拱手招呼道:“浩哥兒,忙著吶。”
丁浩含笑上前,還禮道:“是啊,有些事情要辦。楊捕頭,知府大人這是與何人同行呀?”
楊晉城回頭瞥了一眼,撇撇嘴,小聲道:“聽說是個甚麼中原名士,與我們老爺讀書時曾有同窗之誼。此人架子大得很,兩隻眼睛都長到了天上去,這一次遊歷北方,咱們老爺聽說了特意遣人請他往廣原一行。”
丁浩“喔”了一聲,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勾畫的草圖,原本就是隨口問起,一聽是與他這等小民的生計活路全無干系的甚麼狗屁名士,更加沒放在心上,便拱手笑道:“原來如此,楊捕頭您忙著,小民不打擾您了。”
楊捕頭一笑,也向他拱拱手,正欲舉步前行,車中徐知府已看到了丁浩,連忙一踢擋板,車馬停下,徐知府微微欠身探出頭來,向他微笑道:“丁浩。”
丁浩連忙上前揖禮:“知府大人。”
徐知府撫須一笑:“呵呵,不必拘禮,你這是要往哪裡去呀?”
丁浩從實答道:“聽說程府老太君大壽之期將近,小民奉家主之命採買些禮物,聊表家主心意。”
“喔?”徐知府目光一閃,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那你自去忙碌吧,本府與你一見如故,可惜兩次三番行色匆匆,總是沒有機會敘談。呵呵,程老太君大壽,本府也是要去的,到時你我再見吧。”
“是,小民也希望有機會能聆聽府尊大人垂詢指教,府尊大人慢走,小民恭送大人。”丁浩從容退至一旁,長揖相送,禮數周到,徐知府踢踢擋板,瞟了丁浩一眼,頷首微笑。
車駕啟動,坐在徐風清身旁的清瞿長髯老者嗤笑一聲,喚著徐知府的字道:“徐水兄,你是堂堂一府之尊,路遇一介小民怎麼也要停車問候,不怕折了自己的身份。”
徐風清呵呵笑道:“仁嘉兄,小弟公務羈縻,比不得你名士風流,一身輕鬆啊。這廣原知府,與中原的官吏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