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用小羊羔烤出來的香嫩金黃的灸子骨頭,以黃河大鯉魚為原料削得蒲如蟬翼,白似飛雪的生魚片,鮮香可口的三鮮筍,梅子姜,最後是以肥嫩羊肉佐蓮藕,山藥,黃芪,黃酒,文火煮燉至爛而成的一盆八珍湯。
涼亭中據案而坐的是兩個中年男子,皆著舒適鬆軟的布衣,發系飄帶,悠閒自在。
亭四角高掛燈籠,依稀映著他們的模樣。一個身軀魁梧,縱然坐於石凳之上,也如虎踞龍盤。看他面貌,面如生棗,兩隻斜飛入鬢的丹鳳眼,一部及胸的長髯,膚色白皙,好似一個文士,但睥睨之間,神光凜凜,亦有懾人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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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一看就是手握重權,平素說一不二的人物,舉止之間才能久而久之薰陶出這樣的威儀。自古民諺:“山東出相,山西出將。”這兩個山西大漢的確一看就是威風凜凜的武將。那面如重棗的中年人便是府州之主折御勳,對面那個白麵文士確實麟州之主楊崇勳。
桌上美食極為可口,可是二人卻幾乎不曾動過幾筷,楊崇勳皺著眉頭,呼喚著折御勳的表字道:“世隆啊,管家親伐北漢無功而返,但他尚未返回汴梁,便開始大賞群臣。這一回我楊家可沒什麼力,卻也的了褒獎,哥哥我受封為上國柱,河東節度使,管家這一遭兒,可是來勢不善吶。”
折御勳微微一笑,撫須道“呵呵,仲聞兄,管家對我折御勳更是大方呢,封了我一個鄭國公,怎麼樣,比你這正二品還高著一級呢,你說咱兩哥們兒什麼時候走馬上任去啊?”
他比楊崇勳小一歲,所以稱楊崇勳為兄。楊崇勳聽了這話怫然道“世隆,你這是甚麼話,難道我楊崇勳你還信不過,竟跟我打起馬虎眼。咱兩一個一旦離開根基入朝為官,那就是龍困潛水,虎落平陽,一身富貴或無須憂慮,可這祖宗基業就盡落人手,再也休想拿的回來了。我這次來,不就是想跟你商量個法子出來麼?”【茶几哥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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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御勳雙手一攤,無奈地道:“管家率大軍回師卻不返京,十餘萬精兵虎視眈眈地陳與西北,加官進爵地招呼咱們進京享福,這麼大的誠意……嘿!若是你我違逆了官家的美意,說不定這官兒就沒了,連頭都要沒了,你當官家那支大軍都是吃素的不成?”
楊崇訓眉頭一擰,道:“官家陳兵西北而不返東,明擺著是恐嚇咱們,我不信他敢真的對咱們用兵。”
折御勳瞟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真要撕破臉皮來對咱們用兵,那也未必就不可能。不過……前提是他得先解決了南邊那幾個大丨麻煩,這時候嘛,他是不會真的對咱們用兵的。可是……官家下了旨,你說咱們去不去?不去就是抗旨,他忍得下一時之氣,早晚也要對咱們動手,難道咱們還能去投自身難保的北漢?亦或乾脆降了契丹人,自立為主,做一個兒皇帝?嘿。我本鮮卑皇室拓拔氏後裔,同屬胡族,投了契丹反受忌憚,契丹最為傾慕中原文化,你楊大將軍是漢人,你大哥又是保的北漢,投靠過去十有**要受重用的……”
楊崇訓“啪”地把桌子一拍,霍然站起,沉聲道:“看來楊某這一遭是來錯了。罷了,我自回麟州去,管家挾泰山之勢而來,我楊崇訓勢單力孤,是絕對敵不過的,便交出麟州去汴梁做個太平官兒吧。只不知我麟州一旦有失,你府州還守不守得住。”小刺蝟077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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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崇訓說完抬腿就走,折御勳舉杯自飲,也不理他,直到楊崇訓馬上就要走出花園的月亮門,折御勳才把酒杯一放,高聲喚道:“仲聞兄留步”
楊崇訓霍然轉身,雙眉一剔道:“怎麼,折將軍要綁了楊某去向官家表功嗎?”
折御勳笑容滿面的趕過來,一攔他的肩膀,那副威嚴模樣蕩然無存,嬉皮笑臉直似一個無賴“哈哈,仲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