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包含威脅的目光一瞪,慌忙低下頭去,噤若寒蟬一般,再也不敢作怪。
楊浩施施然走到主位前,一轉身正欲就坐,卻見摺子渝沒有跟上來。她站在門口,神情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楊浩還道她見到一堂貴賓舉止有些失措,這時自然需要自己為她做主,便一撩官袍,坦然坐下,向她招手喚道:“子渝,來這裡坐。”
喔楊浩一聲呼喚,摺子渝連忙答應一聲,杏眼瞄向折惟正等人時的煞氣威風一掃而空,乖乖便向楊浩走去。一身男裝,卻走出了十分女人味來。
一見摺子渝這般聽話,竟是他們從來不曾見過的氣象,折惟正四兄弟眼珠子都要鼓了出來,折惟信膽戰心驚地道:“大哥,他男是女,真是小姑姑嗎,怎麼怎麼這麼聽那楊浩的話?”
折惟正沒好氣的道:“廢話,你沒聽楊浩喚她芳名子渝,形貌於小姑姑一般無二,又是同名,難道還有第二個人麼?”
折海超鬼祟地道:“大哥,小姑姑這般聽他的話,莫不莫不是喜歡了他?”
折惟昌登時驚道:“什麼?不會吧,那他不就是我們的小姑夫了?咱們咱們還要不要為難於他?“
折惟正道:為難他楊浩不打緊,得罪了小姑姑,可就在無寧日了》你們也看到了,小姑姑在他面前如此乖巧聽話,那可是從不曾有過的事情人麼?”
折海超道:“小姑姑不知何時與他相識,竟有了這麼深的情意,不知伯父知不知道,難不成咱們誤會了伯父的心意?大哥,依我之見,咱們還是趕緊派個人去,把此間事情稟報伯父知道,看看他如何處斷才是。免得咱們莽撞,壞了伯父的大事。
折正翟然道:“不錯,海超所言甚是。我出去一下,吩咐人馬上
回去。”
就在這時,楊浩見到許多賓客都不錯眼珠地看著自己身旁坐下的摺子渝,便呵呵一笑道:“諸位,今日楊某在小樊樓設宴還請諸位,是答謝諸位對楊某的寬頻之情。所以請大家儘可攜帶家眷來,大家越隨意越好,不須有甚麼拘謹。這位摺子渝姑娘,是楊某的紅顏知己,今日在路上相遇,楊某臨時起意,特邀折姑娘來,充作女主人,待女賓們到了,也好有個合適的主人款待。”
他又轉向折正,笑道:“折公子,說起來……,這位子渝姑娘與你還有一些淵源呢,唔……看年紀,你們應該以兄妹相論才是。”
“喔?當真?果然?哈哈……,哈哈……”折惟正乾笑兩聲,幾乎失手打翻酒杯。
楊浩微笑道:“正是,府州折氏、雲中豪門,在此數百年來,折氏家族開枝散葉,子孫無數。這位折姑娘,也許你不認得,不過……她也是府谷折氏後人,算起來,是你一門遠親呢。喔,對了,聽說折姑娘的九叔在你府上做了管事,說起他來,你應當認得的?”
折惟正咧了咧嘴,只是那笑真比哭還難看:“是麼,呵呵……,不知……不知這位折姑娘的九叔,姓甚名誰啊?”
摺子渝吸吸鼻子,臉色糗糗地道“喔……我九叔啊……,折家大小管事數百個,說了他的名字,公子你也未必曉得。小女子確實也是折氏一系後人,我九叔名字中有個德字,是德字輩的。”
“哎呀,姑娘的九叔是德字輩的?如此說來……如此說來,按輩分,我應該喚您一聲小姑姑才是。”
折惟正“又驚又喜”地站起來認親:“海超、惟信、惟昌,快快起來,見過小姑姑。”
“小姑姑……”兄弟四個如釋重負,齊刷刷向摺子渝行了一禮。
“哇,你輩兒還挺大的。”楊浩悄聲對摺子渝道。
摺子渝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四個大小與她玩作一堆的“剛認”的侄兒,訕訕地道:“這個……是啊,我爹比我九叔大著二十多歲呢,這個……大家族都這樣,都這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