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娘死的早,我險些喪命,費經周折才回到丁家,小時候,姐姐常牽著我的手帶我在後院裡玩,長大了,兄弟不肖,和兄長、姐姐漸漸生份,如今是後悔不迭啊。姐姐,爹爹已經去了,咱娘死的更早,在這世上,我只剩下大哥和姐姐兩個親人,我已知錯了,姐姐,你就忍心看我去死嗎?”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男人誰能受得了這樣的恥辱?大哥一怒之下,說不定真的呢……,我便袖手旁觀,由他去死?骨肉相殘,正是人生最大悲劇,爹孃在九泉之下也不瞑目啊。”
丁玉落把牙根一咬,含淚轉身,揮手道:“滾,你給我滾得遠遠的吧,看在逝去的爹孃面上,我今日便對不住大哥,放你這畜牲一命。”
丁承業大喜,挺身就想逃走,可是剛一動彈,忽又可憐巴巳地站住,低聲下氣地道:“姐姐,丁浩帶來的人還在外面守著,我……我肋骨似乎斷了一根,怎生逃得出去?”
丁玉落緊緊咬著下唇,半晌才重重地一跺腳,低喝道:“你這畜牲,從今往後,若再多行不義,我饒了你,天也不饒你,這是我送你的最後一句話,你記住了!”
說罷抬腿便往外走,丁承業大驚失色,忙道:“姐姐!”
丁玉落回首怒視著他道:“不要叫我,今日縱你逃走,你我骨肉之情便一刀兩斷,從今往後,別再想我認你這個兄弟!你且候著,說罷急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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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兄,家門不幸,有此不肖子弟,丁承宗實在慚愧。解庫掌櫃攜款潛逃雖是令尊發病誘因,但陸員外年老體衰,也不無干系。今日且不論誰是誰非,陸家盤下五家解庫所費的銀錢,我丁承宗作主,由我丁家予以全額補嘗。
你我兩家恩怨,就此一了百了,兩不相欠,如何,度娘?”
隔著一道門檻,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丁承宗一副七巧玲瓏心腸,已知陸家的人所言不虛,是以只略一沉吟,便做出了決定。
陸家四弟不忿地道:“怎麼,你丁家財大氣粗,拿銀子來賠償,就想換我爹一命?”
丁承宗淡淡瞥他一眼,說道:“你說丁承業設計陷害你陸家,乃是令尊亡故的罪魁元兇,可有人證?可有物證?你若不甘心,那就去官府打這場官司,聽憑官府裁決便是,想在我丁家惹是生非,卻是大大不能。陸兄是明白人,可有定計?”
陸家老四還要說話,他的大哥把手一揮,制止了自己兄弟,沉聲說道:“此事雖無憑據,相信丁少爺已是洞若燭火。如果丁少爺矢。否認,這個啞巴虧,我陸家也只得吃了。丁少爺既如此光明磊落,那我陸某便也再無二話。”
陸家老四急道:“大哥,咱們就這麼算了?”
陸老大悶哼一聲道:“爹爹臨終之前,念念不忘咱陸家家業。丁少爺風光需月、胸懷磊落,肯將我陸家財產交還,已是難能可貴,我們還有其他取捨麼?相信爹爹也會贊同我的決定。”
陸家老二老三雖然悲痛於父親之死,一想若是硬要追究,無憑無據照樣治不得丁承業,丁承宗再撒手不管,陸家就此敗落,將要一文不名,便也點頭答應,幾兄弟想通其中關節,再不多說,當下調頭就走。
岳父既已變成了陸員外,從此兩家相逢陌路,再無干系,還有計麼好說的?至於那陸湘舞,四兄弟自始姜終都懶得去看一眼。在他們心中,四兄弟與陸湘舞之間,從此以後,也是相逢陌路,再無干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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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湘舞悠悠醒來,入耳先是幾聲悅耳的畫眉鳥的叫聲,繼而便是風鈴聲嫋嫋入耳,彷彿每日醒來,聽到帳外的動靜。可是片刻之間她就恢復了意識,霍地張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正在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