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儀之處叫他貽笑天下了?
楊浩趕緊問起,章臺柳便道:“陶尚書在前朝世宗皇帝的時候,就是翰林學士,他若不走出了那樁醜事,如今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戶部尚書?早就直趨中樞,做了宰執了。原因就是,他做前冉翰林學士時曾出使唐國,卻中了人家的計,鬧的身敗名裂。”
章臺柳細細說來,楊浩方知底細,那時唐國還是李煜的父親李螺當國,而趙匡胤那時還是周朝的官兒,與這位陶谷陶大學同殿稱臣。陶谷奉世宗皇帝柴榮之命出使南唐,初到唐國時,不芶言笑,一本正經,人人都道他是位道德君子,對這位大周使者肅然起敬。
當時負責接待陶谷的就是以放蕩不羈著稱的唐國大臣韓載熙,韓載熙對此不以為然,就給陶谷下了個套捉弄他。陶谷每天早晚都在他所住的館驛中散步,有一天他忽然發現一個新來的女僕,這女僕雖然只是一個灑掃院子的下人,衣衫破舊,一身貧寒,連頭上的釵子都是用竹午削的,但是姿煮婉媚,骨肉均勻,行止高雅,十分不俗。
陶谷很是詫異,覺得如此人物不該是個下人,便停下來與她交談一番,這才得知這少婦姓秦名弱蘭,本也是書香門第,因丈夫病故,無人依靠,這才在驛館中尋個差使度日。
天意尚憐芳草,何況人乎?陶谷見了這柴屋佳麗不免大起憐惜之意,時常予她些照顧,一來二去,這位陶大人便與這美貌少婦有了私情,有一天晚上,這位少婦就沒有離開館驛,而走進了陶谷的臥房。
一夕繾綣,真個**,陶穀食髓知味,可就有些放不下了。
一丿夜情不夠,那就夜夜情吧。自此二人雙棲雙宿,如同夫妻,情熱時候,陶谷應她所請,還為她寫下一首詞做為定情之物,此詩有云:“好因緣,惡因緣,奈何天,只得郵亭一夜眠。別神仙,琵琶撥盡相思調,知音少,待得鸞腰續斷絃,是何年?”
過了幾天,南唐中主李螺在宮中澄沁堂宴請陶谷。李螺讓美人勸酒,陶大學士假假咕咕扭捏作態,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來拒絕,鬧得李凜好生無趣。
一旁韓載熙冷笑一聲,擊了三掌,便有樂曲聲起,一個盛妝麗人自珠簾後姍姍而出,清音妙唱:“好因緣,惡因緣,奈何天,只得郵亭一夜眠口別神仙,琵琶撥盡相思調,知音少,待得鸞腰續斷絃,是何年?”
陶谷一聽面如土色,這首詞正是他枕糾青熱時候,送給那位孀居少婦的,這時定晴再看,那綵衣麗容的歌女,可不正是與他有過幾夜情緣的少婦秦弱蘭麼?
原來她根本不是什麼孀居的少婦,而是韓載熙府上的一名歌伎。周國使節出使唐國,勾搭孀居少婦的情詩竟然在國宴上唱了起來,把個陶谷羞的無地自容,自此在唐人面前再也直不起眼來,等他回國時,唐人只派了幾個小吏端一壺薄酒去江邊相送,盡顯對他的鄙夷。
陶谷含羞忍垢地回了開封,本以為羞辱就此結束了,誰曉得這竟只是個開始。呀呀個呸的,就好象出差**被人抓到罰了款,他本以為破財消災就此了事,誰曉得電話早打到他單位裡去了,等他回到開封時,竟發現滿城都在傳唱“好因緣,惡因緣。奈何天,愛到深處了無怨……,也忒缺德了些。
因為這事,陶谷雖滿腹才學,再要升遷卻一直是障礙重重。自從有了這個反面教材,以後周人出使唐國,簡直是個個清廉,拒腐蝕永不變,女色更是絕對不沾,生怕著了人家的道兒。如今周朝已變成了宋朝,唐國荒唐宰相韓載熙也有兩三年前病死了,可是這規矩沒改。於是,只要有人出使唐國,陶谷這個倒霎蛋兒就會被提溜出來,作為反面教材供大家引以為戒。
章臺柳這老頭兒覺得楊浩此人是大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