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彎腰,向他大聲說道。
楊浩點了點頭,向後面隨行的家僕們望了一眼,楊浩的家僕比他的家眷在京城時還要齊備一些,管家、奴僕、丫環一應齊有,但是”他一個也不認識,這些人都是他變更逃跑計劃之後,繼嗣堂的人突擊找來的。
楊浩只知道他的管家叫李慶風,楊浩看他年紀、聽他名字,非常懷疑他和自己在唐國救下的李聽風家族有些什麼瓜葛,不過直到目前為止。他還沒和這位管家詳細交談過。
楊浩登上車子。放下轎簾,整個隊伍便加快了速度。
過了瓦坡集,前方路口忽然出現一個綵棚,說是綵棚,因為皇帝大行,正居國喪,所以沒有披紅掛綵,只綴了些松枝拍枝充門面,未免名不符實。綵棚下面也沒有鼓樂迎接。只有著黑白兩色衣衫的一群百姓站在那兒,老遠便高聲叫道:“這位軍爺,敢問前方來的可是楊太尉麼?”
一今日本直計程車兵用很生硬的中國話答應了一聲,那些百姓們立即歡喜起來,也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萬民傘來,也不撐開,便迎了上來。
一見是歡送楊大人離京的,公孫慶、王寶財二人也不便攔阻,二人對視一眼,便命人向後傳報,通知楊浩。片刻功夫,楊浩便迎上前來。
那群百姓為首者是一個體態圓滿的員外,只見他畢恭畢敬搶前作揖道:“楊太尉小民於圓,恭為鄉保。大人在京時,德政惠民,令無數百姓得益,今太尉要離京赴西北上任,百姓們感恩戴德,不捨大人離去。特意委託小民,向太尉敬獻萬民傘一把、美酒十壇,萬望太尉笑納。”
遠遠的,日本武士王守財先生聽得很是納悶兒,轉頭向公孫慶問道:“公孫大人,末將是武官,對楊太尉的事情瞭解的不多,他的,做過這裡的地方官?”
此時,楊浩正遜謝不已,眾百姓則阿諛如潮,馬屁連天,聽得禮部員外郎公孫慶都快吐了,他冷笑一聲,見周圍沒有楊浩的人,這才說道:“王將軍,這不過是官場中習氣罷了。自古以來,愛民如子的好官離任時百姓割捨不下,送萬民傘以示敬意是有的,可是後來的官兒,不管是不是清官、是不是愛民如子。都喜歡在離任時玩上這麼一套把戲。
官聲好的,有紳民主動送傘。官聲不好的,他也不願灰溜溜地離開,於是變著法兒的也得讓人送。比如說前朝時候,康遠縣令是一個大大的貪官,百姓恨之入骨,他離任時也想要百姓們送萬民傘,可是百姓們誰肯送他?
你不送?你不送他就賴在縣衙裡不走,新官沒辦法接任,於是那位新任縣太爺還得帶頭去勸當地士伸們送傘,士伸們實在不肯答應,那位新任縣太爺沒法兒,自己做了一把。又讓家人扮成當地百姓,才把那位前任風風光光地
“喔”王守財作恍然大悟狀。連連點頭道:“我的明白,我的明白。”再看向楊浩時,王守財便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公孫慶笑道:“後來的官兒總想比原來的官兒離任時更加隆重,於是花樣翻新,不只送萬民傘、立德政碑。還有那恬不知恥的,提前僱幾個潑皮閒漢,在他離任的轎子前邊泥地上躺下,滿地的打滾,就是不起來,意思是擋住道路,不讓他們的好官離開。在官場上,這種事稱為“臥轍”嘿嘿,如此官場醜態,傳揚開去,卻是百姓無限愛戴了。”
兩個人說著不集仰天大笑。
前方,楊浩推辭不下,最後半推半就地收下了當地鄉伸於圓代表當地仲民恭送的萬民傘,由於萬民傘是用不同顏色的布做成的,國喪期間不便張開來,所以用素綾裹了放在車上。楊浩的又接過十罈美酒,一併放在車上繼續趕路,於圓等人做依依不捨狀又追了好久這才漸漸散去。
見那些做戲的鄉仲們走了,公孫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