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他倒背雙手,在戍樓中輕輕踱著步子,口裡邊唸唸有詞,一雙眼睛還時不時的翻向天空,也不知在嘀咕些什麼。
麾下眾將早已習慣了他這種思考時的習慣,只是靜靜地等候著,過了半晌,還不見种放有所決定,拓拔昊風忍不住了,大聲道:“大人,大帥馬上就要回師了,夏州安危可保無虞,咱們現在何不趁勝追擊呢,如果能搶在大帥趕回來之前一舉殲滅夜落紇部或李丕壽部,那豈不是奇功一件?”
种放輕輕搖了搖頭,又沉吟半晌,這才吩咐道:“立即把我們這裡的情形傳報到太尉那裡,請太尉一路小…、了,勿中埋伏。”
李繼談應了聲是,緊跟著問道:“那我們呢,現在該如何璐?”
种放雙眉一揚,沉聲道:“張崇藉,,你率所部馬上趕赴德靖鎮,如果李繼筠或夜落紇部經過那裡,只守不攻,只是阻滯了他們的隊伍,那就達成了你的使命。李繼談,你率所部去山外的唯一一條路,切記,你也是隻守不攻,只要能把他摺…牢牢地因在我夏州地面上,就是格的大功一件。”
經過這段時日的調兵遣將,眾將對种放的手段已是心悅誠服,李繼談和張崇巍二話不說,齊齊拱手道:“末將遵命!”
拓拔昊風迫不及待地道:“大人,那我呢?”
种放微微一笑,說道:“你麼,隨本官回夏川,加強夏川防務。
“什麼?”
拓拔昊風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怪叫道:“大人,想當初李丕壽氣勢洶洶而來,人人都勸大人椐城西守,不可冒進,可大人你卻一意孤行,執意出兵尋敵決戰。而今,咱們勝券在握,大帥的兵馬頃刻間也就到了,你的膽子怎麼反而變小了?”
李繼談和張崇巍同聲喝止道:“昊風,怎麼用這種口氣跟科大人說話,過不快快謝罪。”
种放微笑道:“無妨。拓拔將軍,殂防狗急跳牆啊。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如今大帥馬上就要回師,大局已定,需要冒險的已不是我們,那我們又何必冒險?切記,兵出險招,乃迫不得已之舉,若處處行險,劍走偏鋒,早晚必吃大虧。”
拓拔昊風眼見大功在握,种放卻一反常態,採取了謹慎姿態,心中大是不服,可是李繼談和張崇顛,在一旁扯著他的衣袖,不斷示意他少說幾句,而且這些時日下來,他對种放用兵確也心悅誠服,因此雖然還是不理解,卻還是悶聲答應了。
种放也不多做解釋,便命飛羽立即傳書楊浩,示警報信,同時命張崇巍和李繼談馬上領兵上路,自己則迅速回師夏州。
當初,剛剛收到李丕壽揮軍四萬,繞過銀州奇襲夏州的時候「夏川文武本來都一力主張在此嚴峻形勢下采取秸妥的守勢,藉助夏州城的高牆深壕抵禦綏州軍的進攻,而种放當時則堅持主動出擊,禦敵於外,是因為實質上如同定準軍宰相的种放,站在他的地位,有他更深一層的考慮。
首先,楊浩西征已用去了夏州這兩年來的大部分積蓄,可以預科的是,將來他要穡定河西諸州,對其實施統治,仍要動用一部分儲備,而此時已是秋季,夏州附近的大片良田已進入成熟期,夏州城外還有大片的牧場、農莊以及財源滾滾的作坊工場,如果兵力收攏於夏州城內,這些根基都會被亂兵毀去,對正遭受宋軍攻擊的夏州來說,那是雪上加靄。
其次,李繼筠寄予厚望的,正是种放所忌憚的。夏州…的拓拔氏豪門貴族太多了,其中有的並沒有從楊浩上位中獲得什麼實際利益,有的忠誠度有限,如果李丕壽兵臨城下,打出匡復李氏的旗號,再加上有宋國大軍壓境這個因素,難說會不會有人臨陣反戈,防範再嚴密、防禦再堅實的城池,一旦出了內鬼也很難抵禦敵人,既然如此,不如主動禦敵於外,反而更加安全。
第三,就是此舉可以向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