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跑來與父親爭辯一番,搞得趙光義不厭其煩,惱恨之下,甚至有些後悔把他立為太子了。可他其他的兒子都還年幼,太子更不是輕易廢立的事,趙光義懊惱不已,只得又委派了四位博學鴻儒為太子太傅,一同去教化自己的兒子。
在皇儀殿裡,趙光義耳提面命一番,剛剛打發了四位太傅去給自己的兒子洗腦,就有兩封奏報呈上,第一封來自夏州,是李光本請封定難軍節度使的奏表。西北地區,一直以來都是在大義上隸屬中原,但是除了國名國號奉行中原正統,外交追隨中原正統腳步,經濟、軍事、政治諸項大權掌握在身己手中,自節度使以下各路官員也是自行任命,只向朝廷報備,由朝廷頒發印信,名義上是朝廷的官員,實際上自成一個小朝廷。
如今李光本不過是重複李家政權或繼承、或篡位的歷任前任節度使的慣例,向朝廷報備罷了。奏表上又是表忠心、又是懇請委任的,那不過都是浮雲,你答不答應,他都已經做了夏州之主了。趙光義咬著牙根看罷,將它丟在一邊,又取過來自銀州的奏表,卻是楊浩表功的奏章。
楊浩回運銀州前,可是御前痛哭,討得了伐逆詔書的。當時趙光義本想令潘美率十萬大軍與他同去,不料後院失火,軍隊沒有派去,白白送了人家無數的糧草、箭矢和一道出師有名的討逆詔書。如今楊浩討逆成功,請功領賞來了。
楊浩一回銀州,馬上就令人擬寫奏章,上奏朝廷。徐鉉文采出眾,這奏章寫的也快,幾乎是和“楊浩安返銀州”的密探訊息同時到達汴粱的。
那奏章洋洋灑灑,妙筆如花,趙光義卻不知道走出自誰的手筆,正文看完了,後邊還有長長的足有三米長短,羅列的都是請封的官員名字和現任官職,趙光義看的頭暈眼花,他恨恨地丟下奏章,沉思有頃,吩咐道:“來人,傳宋琪、程羽、賈璀、張舟來見。”
片刻功夫,四個心腹急急趕到,趙光義把兩封奏摺丟給他們看,宋琪看罷冷笑道:“夏州與銀州的奏摺雖然日期不同,可哪有那麼巧,就同時送到。而且這筆跡雖然不同,可是紙張、用墨殊無二異,依臣看,都走出於楊浩授意,出自一人手筆。”
趙光義冷笑道:“那又如何?朕知道,你知道,楊浩也知道,但是能說破麼?楊浩是討了朕的詔書才回的銀州,打李光睿打的出師有名,如今他來請功領賞,朕能不封不賞麼?定難節度使從來都是由他們內部角逐產生,誰登臨大位,朝廷便承認誰,慣例如此,以施羈靡,朕能不封麼?更何況李光本奪的是李光睿的位子,李光睿如今卻是朝廷討逆的幌子。”
趙光義像牙疼似的動了動嘴角,惡狠狠地道:“楊浩小兒,處處搶了朕的先機,朕要辦他,都無藉口。朕真恨不得殺爾之頭、食爾之肉、錄爾之皮、挫爾之骨!、,
張海打了個冷戰,連忙道:“官家,要對付楊浩有何難處?想要尋他個岔子,安排他個什麼罪名辦不到?如果實在拿不到他的短處,朝廷可以派一路人馬,扮做楊浩人馬,首先挑起事蜘…………
張泊說的,正是宋國當初對付唐國慣用的手段,唐國深受其苦,卻又辯白不明,張泊自是記憶猶新,趙光義聽了竟是老臉一紅。賈軼卻搖頭道:“張大人此言差毒,官家要對付楊浩還不容易?只是如今有幾樁難處,第一,潘美將軍領兵下江南平叛去了,蜀地的叛亂又愈演愈烈口朝廷連番用兵,糧草告訖,一時半晌不能再大舉用兵了。
第二,楊浩與契丹曖昧不明,如今西北已大部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雖有擁兵自立,稱霸西域的野心,卻未必敢對朝廷不利,然而朝廷如果貿然對他用兵,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投了契丹。因此,臣以為,對楊浩如今還是應以羈糜為主。”
程羽沉思良久,說道:“賈大人所言有理,就算我們糧草充足,兵士也已經過休養,但是一伐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