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談看了他一眼,說道:“蒼木大哥,大王那裡,我會去提醒一下,如果大王能提起小心最好,他們不反,朝廷就不能動他們一手指頭,在他們面前,大王是被動的。但是如果大王有所準備,卻也未必就會為其所趁。
可是,這些頭人中就算有人只是想觀望風色,一旦真個有人意圖不軌,也會把他們拖下水。何況我們無法分辨誰有歹意,誰只是牆頭草,宮衛、城衛兵馬有限,兵部楊尚書又親赴靈州去了,這有限的兵力要守城、要拱衛王宮,要監視這些頭人動向,已是不敷使用,我們的家眷安全如何著落?大王有一座內城,我們呢?”
拓拔蒼木一怔:“我們?”忽然間,他已恍然大悟:“如果那些頭人真個想要造反,自然不會只去攻打王宮,朝中許多大臣都將是他們下手的目標,別的大臣如果沒有太大的威脅暫時還不會有人去碰,可是他們三個,那些恨之入骨的頭人不把他們家中老幼婦孺盡皆殺光才怪。
拓拔蒼木“唰”地冒出一身冷汗:";不成,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有反意,咱們都得早做準備,千萬不能被人殺個措手不及,繼談、天輪,咱們在興州的族人也不少,應該把他們召集起來,唔……眼下興州人口越來越多,住宿、食糧都是問題,就用這個藉口,身為一族之長,咱們照料一下自己的族人天經地義吧?然後秘密集中其中青壯,以應急變。
李繼談道:“蒼森大哥,今天找你們來,我正是這個意思。
拓拔蒼木不放心地又囑咐道:“嗯,虧得你提醒,要不然人家的鋼刀架到我脖子上,我還在睡大頭覺呢。天輪,你也得小心,繼談,你有軍職在身,手中還有一定的兵馬可以調動,這些時日更得打起精神來,咱們的身家性命,可都著落在你的身上了。
李繼談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小弟明白。
李天輪道:“僅憑咱們,恐怕自保都難,繼談,大王那裡,你還
得去說一說,大王多幾分警覺總是好的。
李繼談深深地吸了口氣,答應道:“我會的。
拓拔蒼木喘了口粗氣道:“嗯,我兒昊風是有軍職
在才的人,這事兒,我也會跟他說一說,讓他也去大王那邊吹吹風。李繼筠引來一群吐蕃人,阿古麗那個娘們領著一幫子回紇人也在鬧事,他孃的,怎麼就鬧到今天這種地步了!
楊浩怒氣衝衝地道:“嗯,飛羽隨風業已報了訊息上來,本王正派人監視著他們呢,哼!我倒要看看這些鼠輩有多大的膽量,攪得起多大的風浪!
李繼談道:“這個……也只是臣的擔心,或許……他們並沒有這
只是想趁大王之危拿捏一番自重身份罷了,還請大王慎重其
個意思,只是事。畢竟……他們都是我拓拔一族,如果貿啟殺機,對大王的令譽……”
楊浩展顏一笑,嘉許道:“李卿忠心可嘉,這個麼,本王省得,斷不會做出不教而誅的事來。
既如此,臣……告退了。
“嗯。
李繼談施禮退下,目注他遠去之後,楊浩對丁承宗道:“說起來真是奇怪,好象這天底下充滿了陰謀詭計、篡位奪權,在宋國時,我遇上了骨肉相殘,爭的只是那一把九五至尊的寶座。在遼國,也撞上一樁,好好的王爺不做,偏要做個亂臣賊子,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
丁承宗淡淡一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其實何止皇位天下,就是百姓人家,每日又有多少樁這樣的事在上演呢,遠的不說,就說咱
丁承宗臉頰抽搐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一時間兩兄弟都靜默下來。過了許久,楊浩才猛地一擴雙臂,振奮道:“不招人妒是庸才,不想做庸才,就得大權在握,若想大權在握,豈能不招人嫉?不管是誰想要在我背後狠狠捅上一刀,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