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上了三柱香,看見?墓碑上的名?字和去世日期。
去年才過世。
上完香,插在墓前?。
他站直了身子,用平緩的聲線與周溫陽打過招呼。
右手伸出,簡短的自我介紹:「段柏庭,宋婉月的丈夫。」
簡而精,將他的身份介紹的十分清楚。
周溫陽抬眸,看著?面前?的男人。
通宵熬夜加上舟車勞頓後的淡淡疲倦早就被他很好的掩蓋在鏡片後方。
男人面容平靜,說話語氣也未見?起伏變化。
但周溫陽還是察覺出一絲微妙的異樣來?。
他伸出手,和他簡單交握:「周溫陽。」
身高相近,身材相仿的兩個男人,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們?周身的氣質。
一個清冷矜貴,深不可測。一個桀驁不馴,性情外放。
宋婉月在他們?看似友好的自我介紹中,怪異的感?受到一絲暗流湧動。
周溫陽看了眼宋婉月還抱在懷裡的紙錢,伸手接過來?,用打火機點?燃,放在墓前?。
看它們?靜靜燃燒。
宋婉月也上前?,重新拆開一疊紙錢,放入火堆中。
這是對待逝世親人的一種心理寄託。
哪怕知?道這些紙錢燒了也沒?用,但每年還是會買很多過來?,一張張燒完。
逝者與他沒?關係,所以段柏庭只是站在一旁看著?。
他的清冷置身於墓園,竟有種詭異的和諧。
鏡片下,毫無波瀾的那雙眼,淡淡注視著?面前?這一切。
宋婉月看不清,但他看的一清二楚。
她身旁這個男人的眼神,帶著?極力剋制的侵略。
毫無疑問,他是喜歡宋婉月的,並且那種喜歡沒?辦法?遮掩。
待紙錢全部燒完,段柏庭不動聲色地將宋婉月攬入懷中,伸手撥了撥她的衣領,看清薄厚:「說了多少遍,讓你多穿點?。」
宋婉月依偎在他懷中狡辯:「看著?薄,其實挺厚的。」
這自相矛盾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離譜,更別指望能將段柏庭糊弄過去。
他卻沒?有繼續往下說,大約是考慮到她還有朋友在。
周溫陽一言不發?,一直往火堆裡添置紙錢。
看著?火光越來?越高,甚至將他的半張臉也映出暖色。
到了後面,動作變得有些機械。
彷彿沒?了大腦支配,一味只靠慣性。
段柏庭這幾日天天都在墓園,對掃墓流程再清楚不過,知?道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他到底是個外人,不好多加打擾。
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宋婉月肩上,溫聲說:「我去旁邊等你,結束了直接過來?。」
宋婉月點?頭:「好。」
段柏庭在不遠處的廊亭外面,點?了根煙,視線漫不經?心的落在他們?所處的方向。
今天還算熱鬧,人頭攢動,他依稀能夠看見?宋婉月。
她好像很忙碌,偶爾蹲下消失不見?,偶爾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將手裡的香燭點?燃。
今天是周爺爺的忌日,他們?也順便給?周溫陽的其他親人掃了墓。
宋婉月怕周溫陽難過,所以一直插科打諢聊些不著?調的。
「我老公長得帥吧?」
語氣像在炫耀。
掃墓的動作停下,周溫陽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沒?答話。
宋婉月自顧自地說起來?:「不過你們?兩應該也成不了朋友,性格太?天差地別了。」
大約是覺得她這話好笑,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