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放在自己懷裡靠著。
宋婉月沒有?推開他,但不忘提醒:「這?不代表我原諒你了,我還在生氣。」
「嗯。」
他笑意很輕,飄到她耳中,心臟開始發癢。
「我那個時候,其實很喜歡你。」她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懷裡,突然開口。
沉悶的聲音傳出,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錯愕,與震驚。
他停在那裡,整個人徹底愣住。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開始反覆回味「喜歡」二字的意思。
他將它們?拆分,又在腦海里拼湊。
「什什麼?」
從未有?過的說話結巴,緊張到連呼吸都找不到規律。
彷彿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令人懼怕的掌權人,而是一個陷入懵懂情愫裡的無知少年。
他的確沒有?過後者這?個階段,因為?陌生,所以?一時手?足無措。
「喜歡你,所以?難過。」宋婉月的聲音隱約帶著一點委屈的哭腔。
那種感?覺五味陳雜,她因為?他是kian而生氣,卻也因為?他是kian而高興。
兩種情緒在體內衝撞,讓她有?一種走迷宮的茫然,找不到盡頭在哪裡。
只能在裡面繞圈,不停地?嘴硬,不停地?說自己還在生氣。
是在告訴他,還是在提醒自己。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她喝醉了酒,理性被?拋卻。
段柏庭過了很久才從愣怔中回神。
他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受寵若驚。
更?多的,是愧疚與自責。
他原本以?為?他的消失對宋婉月來說不值一提。
這?些複雜的情緒褪去後,人類回歸了最原始的本能。
段柏庭的骨相是深邃的,眉眼卻是非常典型的東方長相。
西方骨,東方相。
溫潤儒雅,可?惜平日總是沾著點拒人千里的疏離,也讓那點溫潤消減殆盡。
如今倒是還原了他原本的模樣。
溫柔的彷彿能將人直接溺斃在其中。
他將座椅調後,抱著宋婉月放在自己腿上,手?指輕輕撥開擋住她臉的落髮,指腹在她臉頰溫柔愛撫:「酒醒後,說的話還作數嗎?」
她搖頭,倒是很誠實:「不會。」
他喉間低笑,低下頭來,與她額頭相抵:「還會繼續生我的氣?」
宋婉月反問:「那你以?後會騙我嗎?」
「不會,以?前也沒騙過你。」停頓片刻,他又補充一句,「除了錯發郵件那次。」
「我不信,你先回答我兩個問題。」
她從他懷裡離開,還在他腿上調整了下坐姿。
段柏庭被?她蹭的咽乾體熱,不動?聲色的將眼底呼之?欲出的□□壓了下去。
語氣溫和有?耐心,像在哄一個小朋友。
「好,你問。」
她努力想要?將他看清,可?是醉酒後的眼睛總是沒辦法聚焦。
嘗試了幾次後,眼裡的他都是模糊的。
「世界上誰最好看?」
他溫柔撫摸著她:「宋婉月。」
「那你最愛誰?」小女孩姿態,低頭抿唇,都快睡著了。
嘴上說著生他的氣,卻忍不住抱著他貼貼。
臉在他的臉上蹭來蹭去,柔軟溫熱身體,將他的懷抱填滿。
他空洞的心臟也一併她填滿。
「我現在說了,你酒醒後會忘記嗎?」
她點頭,聲音有?氣無力:「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