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集的監視之下,稍有動作,就會被人發現,什麼大業,都完了。
岑文字見李恪失態,連忙勸道:“殿下噤聲!此言要是傳到聖上的耳中,恐怕又有怨望之嫌!”
李恪此時已經要瘋狂了,怒道:“本王不怕,最好將本王這個王位都廢了才好,正好稱了他們的心!”
岑文字搖頭,失望道:“殿下當真以為聖上不在乎殿下嗎?殿下錯了!大錯特錯!聖上這一生最大的軟肋就是太顧念親情了,玄武門之變,聖上一生都難以釋懷,這也是為什麼聖上對殿下這麼多年以來的所作所為如此寬宥的根本,要不然殿下以為,就憑殿下這些年所做的那些事,殿下的王位還能保住嗎?如今聖上又將殿下的封地從蜀中改到了荊州,還不是顧念著父子親情,希望殿下能生活的好一點嗎?殿下為何就不能理解聖上的一片苦心!況且當今聖上春秋鼎盛,東邊的那位想要坐上那個位子還早著呢!殿下還沒有完全輸,急個什麼!”
岑文字的一番話,總算是讓李恪冷靜了下來,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悵然若失。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了魏王府中,如今的魏王府和此前比起來,要蕭索了很多,往常每日裡,都是賓客盈門,如今卻冷冷清清的,太宗已經下了旨意,限他明日就離開長安,並且還明確的告訴了他,這一次不處罰他,完全是因為太子昨晚在承慶殿門前跪了一夜求來的。
但凡還有點人性,李泰都應該對李承乾心懷感激,要不然憑他坐下的那些事情,恐怕殺頭都夠了,但是李泰卻絲毫不以為意,還滿腔的怨毒。
“別以為你李承乾假惺惺的為我求情,我就會感激你,總有一天我還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定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李泰在那邊自言自語,下首的杜楚客卻是連連搖頭,如今李泰的那些謀主也只剩下他一人了,餘下的樹倒猢猻散,紛紛躲了起來,生怕再和李泰扯上什麼關係。
杜楚客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道:“殿下還是不要再說這些話了,以免被人傳揚出去!”
李泰聞言抬頭,雙眼怨毒的看著杜楚客,道:“怎麼?杜侍郎也覺得本王錯了!?”
杜楚客被李泰看的渾身一顫,道:“臣不敢!只是聖上已有詔命,殿下若是再發怨言的話,難免會遭人詆譭!”
李泰聞言,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瘋狂,最後一把將書案上的物事掃在了地上:“憑什麼?憑什麼?我就是錯的!憑什麼他李承乾就是對的!杜楚客!都是你那個侄子搞的鬼!要不是他的話,本王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杜楚客越聽,越是心寒,這事分明是李泰一個人搞出來的,如今卻怪在別人的頭上,難道你出招了,別人還不能反擊,只能伸著腦袋任你砍才是對的?
想到此處,杜楚客知道自己就算是再說什麼,李泰也聽不進去,起身對著李泰一拱手,道:“臣家中還有事,殿下保重!”
李泰見狀怒道:“怎的!?連你也要走?連你也要棄我而去!?”
杜楚客語氣悲涼道:“殿下若是還不能學會隱忍二字,任誰都會避而遠之的!殿下!太原雖然遠離長安,但總歸是皇室發祥之地,殿下若是好好經營,未必不能有所作為!”
看著杜楚客走了,李泰也是雙目失神,這一刻他突然體會到了一種眾叛親離的悲涼之感。。
大明宮,景德殿內,這裡是太宗的寵妃陰德妃的寢宮,作為太宗殺弟仇人的女兒,陰德妃年近四旬還能受寵如舊,自然是有著很雄厚資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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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德妃端莊淡然的坐在胡榻上,聽著兒子漢王李佑的抱怨,面色絲毫不為所動,手中只是把玩著一串佛珠,歲月似乎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如今的她還和當年一樣的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