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 無所畏懼的看著林珩。
「你錯了, 他還有我。」
「中國人有句古話,叫遠親不如近鄰,像你們這樣的親人, 不要也罷。」
平靜的音調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白皙清秀的臉莫名讓人移不開眼。
林珩饒有趣味的盯著她,打量著。
林慕安垂眸, 看著眼前那個毛茸茸的頭頂, 手上用力,默默拉回了她。
然後上前, 擋住了她大半身子。
他抬眼, 盯著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 語氣森寒。
「林珩, 別惹我。」
「有些事情可以失手一次, 也可以有第二次。」
林慕安說完,不再看他一眼,拉著木棉往學校走去, 步伐急促,面色陰沉。
直到越過校門,確定背影消失在林珩面前之後,他才放慢腳步,手上卻沒有放開。
此時已經打過預備鈴,學生們都已經回到教室,依稀可見遠處有幾道匆忙奔跑的身影。
林蔭路上空無一人,木棉任由他拉著。
「你還好吧…」
「以後不準見他。」
須臾,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木棉頓住步子,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林慕安掩下神色,再次平靜的開口。
「以後不準見他。」
那雙黝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木棉垂下眼,小聲說道。
「又不是我見他,是他要來見我…」
「所以,以後、不準、離開我半步!」
林慕安幾近一字一頓的開口,說完,緊盯著她問道:「知道了嗎?!」
他的臉色語氣都沉得嚇人,木棉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或許說是早已習慣了他溫軟無害的模樣。
木棉垂下了眸,小聲的答應。
「好。」就算他不說,這段時間,木棉也不敢離開他半步。
兩人又恢復成了一起上學回家,一起吃飯的日子。
只是林慕安卻變得愈發依賴她,有時候在學校,旁人在場時,他也絲毫不加以掩飾。
「這個胡蘿蔔好難吃…」
食堂,人聲鼎沸,他咬著盤裡的胡蘿蔔絲,嘟嘟囔囔的抱怨,木棉安靜夾著菜,不置一詞。
「沒你做的一半好吃。」
「閉嘴。」木棉輕斥,餘光打量了下週圍,大家都在各做各的,她悄悄鬆了一口氣。
目光猝不及防對上了那雙黑眸,水汪汪的看著她,林慕安眼神委屈,連咀嚼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張嘴」,木棉夾了塊排骨,送到了他唇邊,眉頭輕輕挑起。
林慕安乖乖的張開嘴,咬了進去,腮幫子微鼓,眼睛瞪圓,面容頓時柔和,嘴角輕輕翹起。
愛發小脾氣,喜歡鬧彆扭,偏生又好哄的不行。木棉無奈的搖頭,唇邊卻是住不住的笑。
安菱去世這段時間,他越發的沒有安全感。
一個人睡的時候總是蜷成團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而且淺眠,稍微有點聲響馬上就會醒來,只有抱著木棉的時候,才會安穩幾分,
木棉捨不得他這樣。
於是兩人又睡到了一塊。
有安然相擁而眠,也有擦槍走火的時刻,但每每到最後,都是以浴室水聲來收尾的。
在這段日子裡,木棉幾乎把他寵上了天。
變著花樣做他喜歡吃的菜,陪他打遊戲,教他寫作業,哄他睡覺。
在學校也是言聽計從,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木棉都依著他,就連上課也都和他同桌換了位子。
當然,李元的課除外,木棉可沒這麼大的膽子。
時間一天天的過著,六月十八